那人却再不说话，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好吧。”王瑶也不着恼，手上灵光一闪，这人无声无息地软了下来。

这一举动不仅让在场还活着的官差面色大变，连狼王都忍不住侧目。

王瑶却面不改色地站起来，走向下一个人。

这人可没有首领那般硬气，还是个年轻面孔，青涩的脸庞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脸上还长了几颗痘痘。看到王瑶走过来，这人吓得连连后退，“我才入职不过两年，如何能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是上官让我们来此设卡而已，我，我真不知道。我家中还有妻子幼儿要抚养，别杀我。”

“那你说说，十几年前的奸细，为何如今官府还这般在意？”王瑶停住，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人咽下一口唾沫，带着哭腔道，“我只是听说，那个董庭只是联络人，在荣阳还有一个探子组织不曾被挖出，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别的线索了，只能由此入手。”

王瑶闻言没有再问，而是转向下一个人，这人看起来孔武有力，一脸虬髯，可他的惊慌不比那个青年人少，王瑶有问，他就依言回答。

这样下来，王瑶向所有还清醒的人，一人问一个问题，大致得到了她想要的。其中除了一人见到王瑶就晕过去外，都老实回答，这些人的话联系起来好像没有太大漏洞，应该是实话。至于那个晕过去的，无论是真晕还是假晕，王瑶手起刀落，毫不犹豫，这一举动也吓得其他人不敢再打这个主意，甚至有一个人尿了裤子。

一番审问下来，狼王向王瑶竖了竖大拇指，一向多话的他此时一言不发。不过这些人都是新人居多，十几年前到底是谁杀了董庭一家，知情的人多半老了，不是身居要职，就是已经告老还乡。

这里年纪最大的是那名中年修炼者，修为并不高。大概是官府能聘用的多半是散修，至于大门派的子弟，虽然遇到他国侵略，也会相助。但若在平时，能有个别挂个名就不错了，是断不会受人驱策的。他见到王瑶，和那个年轻人的反应并无不同，甚至连呼道友，以求活命。然而即使是他，也只知道，当初的大火是安丘国朝廷的特务组织——无音阁所为。而这些官差隶属荣阳府，根本接触不到无音阁的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王瑶摆摆手，“你们自便吧，不过泄露了官府许多消息，是不是还能待下去，自己考虑。”

看这些人面面相觑，王瑶也不再理会，挥手招呼周安二人离开。

狼王及其顺从，上马就行。周安回头看了满地的尸首一眼，紧跟其后。

“你心里不舒服。”走出一小段，王瑶看了看周安，肯定道。

“她就是事多。”狼王嘿嘿一笑，“不过二妹还真是厉害，难怪周谦，咳咳，周掌门如此器重。”

“没有，只是，修炼者不是不应该随意杀戮普通人么，他们虽然是官差，也只是普通人罢了。”周安讷讷道。

“今日他们技不如人，即使遇到的不是修炼者，也难以生还。”王瑶没理狼王，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的确修炼界有这个约定。可实际上，即使神丰国也不会随意得罪大修炼门派。只要不是大肆屠杀导致难以遮掩，或者得罪了其他门派，多半付出些代价也就过去了。”

“那普通人还有什么权利可言？”周安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低声道。

王瑶冷冷瞥了一眼周安，“普通人本就没有权利可言。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我遇到比师父更强的存在，因为不敌而死于非命，即使是师父，也无法为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