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弈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想去脱下她身上的湿衣裙。
“你干什么?!”
辛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揪紧了衣衫往床里躲了躲。
“怕你着凉,把湿衣服脱一脱。”原弈看着她那警觉的样子,唇角勾了勾,俯身近前轻声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辛宁咬唇:“我自己脱……”
他的呼吸温温热热的,很容易扰乱她的心绪。
原弈也没有强迫她,揉了揉她湿湿的头,出了内室。
辛宁舒了一口气,披着湿衣服下床,去柜子里又找了一套衣裙,把湿衣服脱了挂在架子上,换上那身浅蓝色的衣裙。
正系着衣裙上的系带,内室的珠帘忽一响,辛宁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身去看。
原弈手里拿了一条干毛巾,走了进来。
他不是走了吗?辛宁站在原地,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原弈却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梳妆台那边,转身看到她还愣在那里,挑挑眉道:“在那站着做什么?过来。”
辛宁看看他手里拿着的干毛巾,将心头的那一点羞怯紧张压下,听了他的话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伸手想去接过他手里的干毛巾,谁知他手一转,把她摁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她下意识想站起来,一双手却温柔地抚上了她的长发。
那双手指尖泛着凉,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头皮。
原弈用干毛巾拭干她长发上的水分,再端来熏炉,极致温柔耐心地帮她把长发烘干。
辛宁看着镜中的那个模糊的自己,粉面桃腮。
凉薄坚毅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道:“不必那么害怕,我现在又不会怎么样。”
辛宁动弹不得。
镜中的两人亲密靠在一起,原弈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还拿了一把梳子,那样子像极了晨起的丈夫准备给心爱的妻子梳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直起身子,用手中的梳子细致地给她梳头发。
那动作有些生疏。
“很喜欢那匹马?”原弈专心手上的事,问她。
“嗯……”
“眼睛还没好,别乱跑。改天再带你去,嗯?”
她的头发又长又顺,原弈修长的手指微卷着她的头发,一时舍不得松手。
“好……”
尾音有些重。
“你着凉了?”原弈眉头一皱,接着声音提高了一度,对守在外面不敢进来打扰的素梧吩咐道:“去叫太医。”
素梧像是得了大赦般,放下手里快凉了的姜汤,忙跑去叫太医了。
他把辛宁抱了去床上,给她盖上了薄被,长发如海藻般铺了满枕。
掌心熨帖着她的额头,那掌心的温度也是温凉温凉的,很舒服。
辛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却没几分焦距。
原弈抚了抚她的长发,像哄小孩似的,道:“乖,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