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自由了吗?”
偏头看着地上,几根白芷落在上面,石砖青色明亮,药材灰暗,格外的醒目,想来是长中不小心扫落下的,
凝视这枯黄的草节,东陵常面色怔怔的,恍惚中感觉自己换了个地方,这里不是云中郡,而洛阳的酒楼,那里有年少的自己,和一个生气又隐忍的少年
“为什么,竟让你先逃离了呢?”
偏了偏头,东陵常神色懵懂,像是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却又不知到该去那里寻找,迷茫又无助
转身踱步环看着院子的四周,这些他亲手置办的木架,这双保养的比游竹心更完美的双手,竟觉得可笑至极,荒唐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又凄凉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到最后竟带了几分仓惶,让人听了便觉心酸可怖。
长中听着动静,连忙从屋里奔出来,看着自家公子惊狂的样子,眼里很是担忧和害怕,被吓的不知说什么,只能急切的大声喊到
“公子!”
他什么都有,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他的,却从来都没人问过他想不想要,只有自己做的合不合他们的心意
在院里漫无目的的蹒跚着,东陵常宛若被困在了一个怪异的地方,灵魂看得到事情,身体却不由自己掌控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身体机械的动作着,眼神透着地狱的黑暗,让人胆寒
不,怎么可以不按他的来走呢?
东陵常淡漠俊朗的脸上,阴气满溢,再不是平日那个泼墨山水公子,染上了血的颜色,危险不已。
长中盯着心里毛毛的,不自觉轻轻往退后,用门扉掩住自己的身子,只留脑袋在外,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安心一些
“长中,你听着!”
眼眸中不停闪着冷光,东陵常转头直愣愣的盯着长中,仿若被捕食的野兽瞄准。长中控制住自己想要瘫倒在地的身子,战战兢兢的说
“公,公子,长中在”
“继续打听游竹心的一举一动,那些特别的,更是每天都要说给我听”
“是,是”
抠掐着门框上的木头,长中弹簧一样的点头,
就在这时,传来声剧烈的敲门声
“东陵大夫,你在吗?东陵大夫,我们家大人出事了,烦劳您跟小的去一趟”
是鲍工的声音,声音急促浑厚,震的耳朵都要聋了,在配上这样的敲门声,定是发生了大事。
长中仿若听到了救星来临一样,猛的站起身子,眼睛晶亮亮,边跑边喊
“公子,我去开门”
东陵常在后嗤笑一声,嘴角不屑的抽动。转身去往室内走去,不知这一回,是哪位姨娘有幸,让单奉常大人披红挂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