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被身后的青藤卫给捅了一刀,青藤卫没有刺到他的致命位置,这一刀可能就是给他放放血。
王绮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讶到了,她当即怒斥薛浸衣道:“薛浸衣!你疯了,当着本王妃的面行凶,你是不想活了吗?你难道不怕本王妃进京之后向陛下上报你的罪行,不怕陛下怪罪于你吗?”
“不怕!东锦王妃……算了,”薛浸衣还是觉得叫不出口,她说道,“王绮,我今日既然做了这种事情,我必然是想好了一切结果的。我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个人我一定要带走,若你不阻挡了,咱们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是你逼急了我,咱们就彻底的撕破脸皮,这个人也会命丧当场。你要是想着等回到京都去禀报陛下我所做所为,你也可以去说,反正这京都内外的官儿不都一样吗?你们宋家不也是一样的,你们抓住了我的把柄,我难道手上就没有你们的把柄了吗?大不了咱们这两家一起死,正好咱们这两家眼前最受宠的两个世家,说不定起死了之后还能解了陛下心中的一块儿心病呢!”
王绮当时并没有像薛浸衣想象中的那样立刻撒泼,她一改往常的疯魔,反倒先是冷静下来,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薛浸衣两眼,最后口吻颇为惊讶道:“薛浸衣,你倒是和多年前那股子臭脾气不一样了,你从前冷血无情,脾气又冷硬,对谁都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虽然说你的本领,城府心机一直不低,但你看起来绝不是一个狡诈的人,倒是现在的你比较像你真正的性格了。”
“多谢东锦王妃夸奖,既然王妃都已经把话挑明了,那人我就带走了,今天的事要是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后辈计较了。”薛浸衣这一番客套的话完全不走心,别说是王绮了,就连白靥都没有听出来这些话里有一个字是真心实意的,连敷衍都谈不上。
王绮被薛浸衣这厚脸皮给噎着了,但是她心里也确实明白,没有必要在现在和薛浸衣撕破脸皮,更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白头发的罪犯和薛浸衣撕破脸皮。
当白靥被青藤卫搀扶着离开菅野城的时候,王绮的人居然还跟后面,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薛浸衣居然也没有说什么。
“我说,各位青藤卫大人,你们要我做事,好歹也是要帮我止血吧!我这伤是被你们给刺的,我都伤的这么重了,你们居然也不管我,就一直逼着我往前走,好歹也给我止血吧!万一我还没有回到金檀城就死在路呢,那也难为你们跑这么一趟啊!是不是?”白靥的伤口被自己捂着,但是没有半点作用,还一直不停的在流血,可青藤卫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想要帮他的想法,就一直逼着他往前走。
白靥咽了咽口水,他还是不甘心的继续唠叨道:“各位大人,你们倒是听我说说话呀,我这伤的也挺严重的,你们真的不能不管我呀,你们为什么不管我呀?”
他这一回到算是问到点上了,他身后的一个青藤卫回答他道:“这倒是怪自己,谁让你不听我们少主的话,还嘲讽我们少主,我们少主不是最开始都和你说清楚了吗?她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是你自己一直不听,一直不肯回答我们少主的话。那你既然现在又落到我们手上了,这自然要接受一些惩罚,不是吗?”
“我!”白靥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欲哭无泪,他当时不过就是想简单的反抗一下,不想被薛浸衣那么轻易拿捏。
本来王绮出现以后,他以为自己可以获救的,结果没有想到王绮就算是看不惯薛浸衣,和薛浸衣有仇,她打心眼里还是无比的忌惮薛浸衣的。一听薛浸衣要跟她撕破脸皮,她就开始在权衡利弊了。
当然,王绮在权衡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惹得起薛浸衣,而是在为宋家的人着想。她可以和薛浸衣为敌,但是宋家如今还不是金檀周家的对手。
薛浸衣身后有太后、万贵妃这两个对皇帝最为重要的人,再加上薛浸衣本身那震慑全朝的战功,若是谁在这前几年给青藤司看过脸色,那薛浸衣回来之后怎么可能还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那不是找死吗!
“薛浸衣!”正当薛浸衣就要一步踏出城门的时候,王绮突然叫住了她。
薛浸衣扭头看她,王绮却往一旁的角落里走去,青藤卫们皱着眉头,其中一人走到薛浸衣身边低声说道:“少主,东锦王妃对您一向……还是不要和她单独待在一起了,毕竟,她确实不是……”
“你说什么?”薛浸衣侧过头,眼神罕见的冷淡,她是真的不喜从青藤卫的口中听见这种话。
那青藤卫看见薛浸衣这副表情,他倒是庆幸薛浸衣及时打断他,没有让他说出心里话来。
薛浸衣轻叹了一口气,她看向面色苍白,再虚弱一些就可以说是奄奄一息的白靥,她说:“你们先带着白靥去找辆马车,就在菅野城外就有跑马车的,把马车买下,还有,给白靥治伤,我要他回金檀城的时候还活着。”
“是。”
薛浸衣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她就朝着王绮的方向去了。
王绮在这儿已经等了她片刻,见她过来,她竟然也没有阴阳怪气的讽刺,而是直接问道:“薛浸衣,你为什么一定要带走那个白头发的男人?”
“关你什么事!”薛浸衣没好气道。
“你,是不是在查关于宋此期的事情?”王绮又问。
薛浸衣看她,片刻之后她问:谁告诉你的?是傅闽南对不对?”
王绮这倒是挺直了腰板道:“这也不关你的事!”
“呵呵,”薛浸衣连着几声冷笑,她不知道吃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一股子恶气,她咬着牙把它咽下去,然后双手叉腰,她忍不住质问王绮道,“王绮,我就不明白了,宋邶和傅闽南究竟哪一个才是你亲生的!宋邶说什么你都当放屁,他傅闽南说什么你都信,宋邶是不是你从金檀周家里捡到的,你怎么像讨厌我一样讨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