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低声下气的给薛浸衣铺台阶,这薛浸衣也不是那么的无情吧,至少还顺着他的台阶下了。
“呵!”宋邶轻笑一声。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老板娘端上了一碟子花生米,然后笑着问宋邶说。
宋邶顿了一下,他想到宋家和周家的关系,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隐晦道:“哦,这位大嫂,这下北镇抚司锦衣卫!”
“原来是锦衣卫大人,失敬失敬,我们着城里啊,好久都没有来过什么大官了,看公子你仪表非凡,肯定是家世不低,就我们这小摊小贩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老板娘笑道。
宋邶说道:“这老板娘您倒是说错了,我们锦衣卫风餐露宿的,一直在外奔波,也很少能够停在一个地方吃个什么好的饭菜,所以经常吃小摊小贩,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发现这大明各处的小摊小贩是有多美味,就是虾饺面在江南一带的是最为好的,我这些日子尝过了苏州、杭州、扬州各地的虾饺面,就剩下金檀城的了,我早已对着金檀城的虾饺面垂涎已久,今日就借着薛司首的东风来尝一尝。”
“那敢情好啊,等会儿啊!就让大人知道知道,咱们这金檀城的虾饺面,才是真真正正的江南一绝!”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的。
老板见着这场面,有些酸,他叫道:“你还不过来赶紧来帮忙啊,少主对这虾饺面要求那么高,一点做不好,说不定等会儿就不吃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老板娘板着张脸过去帮忙了。
片刻之间,第一碗虾饺面就端上来了,老板生硬的说道:“这位公子,您就先尝尝我们这小摊小贩的吧!”
宋邶见薛浸衣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便问道:“不知道老板可否告知在下,薛司首走进了这酒铺,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老板看着刚刚薛浸衣去的那间酒铺,见怪不怪道:“哦,我还以为少主去哪儿了,你有所不知,我们少主从小的都在我们这一条街上吃东西,几乎都是被我们这一碗一碗的虾饺面给喂大的,而且少主最喜欢喝酒,尤其是最喜欢两种,一是桃花醉,二十桂花酿,尤其是那桃花醉配上的虾饺面,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江南一绝。你少听那婆娘在这里胡说什么,我们少主小时候的口味是最为挑剔的,若有什么食物一丝半毫的瑕疵,那些再好她也不会再碰,若是吃着虾饺面没有桃花醉,少主连看都不会看这虾饺面一眼。”
“那为何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呢?”宋邶又问。
“哦,那是因为我们金檀城的桃花醉的做法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这桃花醉啊,是一直闷在蒸锅里的,只有客人来了现打,自然费的时间也就长一些了,但是能最大程度上保留桃花醉的香,少主是最爱那桃花的香味了。”老板解释完了就继续去忙活去了。
宋邶看着这碗比其他地方都要好看的虾饺面,他并没有动筷子,而是等着和薛浸衣一起吃,薛浸衣应该就快要回来了吧。
不过宋邶听着老板说薛浸衣的事情,他当时听着就非常的有兴趣,他一直都知道薛浸衣喜欢酒,即便是薛浸衣还是周知许的时候,就展现出了对酒有一些兴趣,不过那个时候她喝什么,口味都比较重,和他一起吃东西的时候,只是吃的很重的味道,喝酒也是选的烈酒。
但她最喜欢的却是桂花酿和桃花醉。
这两种酒只有香味最是浓郁,但喝起来确实没有那么的烈,看来薛浸衣真正的爱好是喜欢淡然的,就包括当时她恢复记忆之后,选择的茶水都是一些味道比较淡的,她再也没有喝过龙井,也没有再吃过桂花糖这种味道重的东西。
那他刚刚叫他们放了辣椒……她会吃吗?
不是!
他们为什么就还要放辣椒呢!
薛浸衣提着一壶桃花醉坐到了宋邶对面,她一回来坐着,第二碗虾饺面也就上桌了,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多谢!我今日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多钱,刚刚买桃花醉的时候用光了,等会儿我让青藤卫送过来。”薛浸衣笑道,“总不能让宋大人给钱吧!”
宋邶正要掏钱的手停在了腰上,他和薛浸衣对视了一眼,默然收回了手。
“欸!”老板娘挥挥手,直接拒绝道,“少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从小到大接济我们的也不少,您不在的时候,这周家也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们俩受了这么多的恩惠,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就是这两碗虾饺面的钱,还抵不过当年您送给我们的那一支银钗呢,这都够您在我们这小摊上吃一辈子了,不要让寒衾那小子来给我们拿钱,我们也不会收的,到时候我们还要把那小子给打出去呢。”
既然这样薛浸衣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只是那老板娘转过身去还和老板抱怨道:“那小老头居然还敢说少主买酒的酒钱,真是没良心!我等会儿去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