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至极而生，生至极而死。

方才这蛊虫与常言欢皆有濒死之状，可现如今。

朝赋落座，看着枯吟楞神，抬眸：“有一招险棋，你愿赌吗？”

常言欢闻言跌爬至床尾，于桌上比划出一个字，“生”

“我会先在蛊虫身上一试，不过蛊虫咒入不深，恐怕效果也不明显。”

常言欢摇摇头，示意无碍。

将蛊虫印出，肥硕的蛊虫离了木瓶，焦躁不安，蠕动着流着脓液的身体。

朝赋缓缓拨动琴弦，一道道绯色嵌入蛊虫体内，蛊虫的身体便散出红光，四分五裂开来，皮肉下的青绿脓疱，脓液也被弦影激的炸裂，桌上溅满了浑浊污臭的液体。

至末尾，只剩了满桌的残渣。

朝赋手中动作未停，反愈演愈烈，琴音如高山仰止，倾巢而出。

如此三个时辰后，本是碎的渣宰般的蠕虫，于琴音汇聚下，悬在空中，造出蠕虫的框架，渐渐饱满。

朝赋眸中微闪，不错，生至死，死至生。

这是生死蛊，这咒便是生死蛊之上，上古的咒法生死咒！

果然一招好法，将这二物共用即使所中蛊之人暴毙而亡，也只能查出这生死咒。

再造的蛊虫通体雪白，圆滚滚的十分干净，利齿也消退了。看来这蛊虫是中了咒才变异的。

将弦压住，抽离了十指肿胀裂开的双手，弑干净了弦上的腥血。

思索片刻，“浑身爆体的痛非常人可承受，且你的丹田已废，如今你的身体状况，恐怕撑不住。”

常言欢神色微变，摆了摆手。

“明日营会，会去到暮霞州，听闻那生长着一味药，可复丹田，能懂我的意思吗？”

常言欢闻言，又是一激灵，疯狂点着头。

*

待常言欢睡下，朝赋自谷中游离，自月前玉华泉一别，再未见到那面具男子。

此刻也是闲暇，去看看或许能撞到运气。

离小泉还有小段路时，见那淡淡月光下，小泉枯寂荒凉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