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妍这么一个白眼看过来,钱毅文也顿觉自己刚刚有点欠妥了,缓缓地坐下来,听清妍细说。当听到此次的目的是邀请他题字的时候,也是眉尾飞扬,被别人肯定怎么都是让人愉悦的。听完之后,就直嚷着让清妍带他去后院一观。说实话,在见到酒楼的变化之后,他对于后院更是莫名期待。
当清妍带着他走往后院的小路时,这位见观大场面的文人还是愣住了。当钱毅文走在竹下的小路的中间,伴着耳畔哗哗作响的竹叶之声,只见他仰头缓缓闭上双眼:“好个清风徐来,好。”说完,双眼炯炯的看着清妍,不由得他说声棒。
在这大陆大世家都是极尽能事的追求奢华,或是一味的求大,追求气派,很少有人如清妍这般的小处着手,巧中求变。不在乎饰品,更不在用品名贵与否,只求顺心,合乎清妍自己的本心,如她般清新脱俗。
在看完三个院落之后,钱毅文已是惊喜连连,想不到在这满是铜臭之味的北都还会有如此清雅的去处,以后这里他怕是要做常客了。“穆夫人,你请我来题字,想必院名你已心有所选?能否说与在下听听,以解惑。”
清妍有些羞赧的说道:“说出来还请先生别笑话,清妍打算给这三个院落分别取名为:且听风吟、旦看偃月、以及观沧海。”
“是你的风格,不落俗套。比起什么狗屁的富贵厅、长生苑好太多了,给我准备笔墨我这就帮你写,哦,不,我回去好好写,写好后我会命人拓印好,其余的交给工匠就好。那我这就告辞了,等你这后院开张了,我第一个预定啊。”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钱毅文,这清风徐来还没彻底出型,他就已经是忠实的顾客了。
日子慢慢的过去了,清妍的生活还是这样,穆园的日常管理还是要花心思的,也占用她不少时间。本想趁着酒楼重新整修的机会也给穆园修缮一番,后来想想只能作罢。虽说现下她的公公婆婆不在穆园,可要是哪天他们回来了,见到了不喜欢的改动那可就不好了。她爱柏原,自然不愿惹二老不高兴。反而每过一两个月,都会派人给隐居的二老送去些吃食用度。这不,眼见着是这天也是一日日暖和起来了,清妍也早早安排人给老爷夫人送去了,刚进门那会,二老就从没难为过她,她自是应当好好的孝敬二老。
穆园的账房是一个世代以穆园为家的老先生,在穆家的地位那也是非比寻常,一早老先生就找到清妍。“夫人,这是年后的账目,还劳烦您过目。”老先生,年纪也不太大,五十来岁,做事稳妥,在穆园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先生,至于他姓什么,他没说,大家也就由的老先生、老先生的喊他,他也不在意,反而是乐呵呵的。但是只要一涉及到账房的事,那可是比穆柏原的脸还冷的存在。也多亏了这位老先生,穆园的账面一直清清爽爽,库房也是日益丰盛起来。
“老先生,您老快坐,喝茶。”清妍连忙接过账本,接着躬身给老先生斟茶,老先生也不客气,慢悠悠的在一旁喝茶,等着清妍过目。清妍,太多的看不太明白,也一直在学习,现在好歹是多少能看懂一点,但是大的账目心中还是有谱的,毕竟跟着卫宁学习的日子可不是瞎混的,还有就是老先生的指点解惑,简直就是醍醐灌顶。清妍这才有勇气拿出那么多私房的金币去经营她的清风徐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清妍还在眉头紧锁,平日里她这会应该早就看完的,老先生忍不住的询问道:“夫人?怎么,有不明白的地方?说出来,老夫为你解解惑。”
“老先生,我记得你从前让我看的往年的账目,一般年后支出会稍微多些,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给咱穆家下属的农场补发些金币以作春来的耕作蓄养贴补。可是,今年怎么这部分支出反而少了?还有就是怎么,其中的零时开支增加了那么多?”
老先生对着清妍点了点头,少夫人不错,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少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其中的零时开支,都是少主在东境通过钱庄提取、支出的用度。这笔开支已经是动用了穆园的库房储备了。”
“老先生,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柏原在东境遇到麻烦了?要不,他怎么会支取这么多。”清妍满脸焦急的询问老先生。
眼前的老者,叹了口气:“哎,应该是的,而且麻烦事还不小,少爷在钱上从不多用。”看着清妍焦急的脸庞,老先生安慰的说道:“不过,夫人也请放心,但凡花钱就能解决的事,那在少爷来说还不算什么,夫人不用太过焦虑。相信过几日少主的信件就快了,到那时,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清妍厌厌地坐了下来:“哎,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不是什么大麻烦。愿老天保佑柏原,护佑我穆家。”
“老先生,还得多麻烦你了。”清妍强打起精神来,穆园现在都看着她呢,她不能没精神,她答应过柏原要帮他好好的看着穆园。
送走老先生,清妍强打起的精神又萎靡了些,整个人没精神的趴桌上,想了想从空空链中把灵卵取了出来,放在自己的面前。
“小东西,你说柏原这次遇到什么事了啊?”面对清妍的询问,灵卵自然毫无反应。
轻轻拍了下灵卵,“你倒是动一动啊,你说,你什么时候才出来?记得变得可爱点,可爱知道吗?”说着,拿出匕首轻轻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滴血喂了些给灵卵。这小东西前后滴血给它都好几个月,还是毫无动静,是不是缺少营养啊,清妍边自己嘀咕着,边又给灵卵滴了不少鲜血,小东西是来者不拒,一会就全吸收了。“动作还挺快啊,你可别辜负了我不停滴血喂你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