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情并茂,谭友麟连哭带泪,猛地起身,冲向金銮殿的柱子。
就在他快要挨到柱子之时,摄政王一挥手,一股力量将他挥得跌落在地。
几个御林军迅速将他制住,摄政王扫了他一眼,便似脏了眼睛一般移了开去,冷冷地道:“就凭你,亦妄图血染金銮殿?”
“配吗?”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殿下的谭友麟却被刺激得发了狂,挣扎着叫喊道:“我不配?你配吗?”
“你素来横行霸道,狠辣无情,目无君上,比起我一片衷心,摄政王站在金銮殿便是对它的玷污吧?”
“今日皇上为了与你交代把我推出去,他日,皇上收回权柄之时,摄政王亦可尝到微臣今日之痛!”
不知是否是对一切已然全不在乎,谭友麟不余余力地挑拨辰帝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
“啪…啪啪…啪啪啪……”九阶之上,辰帝勾着唇,饶有兴趣地鼓起掌来。
“好!真是好得很!”
起了身,辰帝笑得十分瘆人:“这出戏,唱得真是精彩至极啊!”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台阶,缓步到了谭友麟跟前,站定,认真地打量起她这个前右相来。
许久,辰帝红唇轻启:“正如你所言,君臣九年,孤这个君主倒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谭友麟会对孤出手,且这反咬一口的技术竟如此高超!”
“你莫不是以为左右已经到了最坏一步,你此番作态,既能离间朕与摄政王的关系,又有可能叫孤碍于压力,不敢处置你?”
“甚至摄政王若真的对孤起了疑心,相救于你亦未尝不可能?”
“谭友麟啊谭友麟,你未免过于天真!”
辰帝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缓步登上了阶梯。
她在六阶之处,顿了一会,望了一眼摄政王,见他面无波澜,又继续往上走。
重新坐在龙椅上,辰帝还未开口,摄政王倒是离了座位,跪在了下首,恭谨肃然:“皇上,臣愿交出手中一切权利,只求皇上息怒!”
“臣从未疑心皇上,昨日亦全靠皇上相救,臣才转危为安!臣的一切均是皇上给的,臣待皇上一片忠心,亦信皇上待臣一片厚爱。”
“若天下人不信,臣愿交出一切。让天下人看看,臣与皇上,从来都是君臣相得,未有丝毫嫌隙。”
“恳请皇上撤去微臣摄政王一职,臣愿布衣白身,归隐山野!”
辰帝端坐得笔直,眯着眼睛望着下首的摄政王,心中顷刻间怒火滔天,抿着唇一言不发。
或许别人不了解,只以为摄政王这番话纯属是为了撇清关系,证明自己,安抚帝王。
但辰帝却是明了,这人这是顺势而为,想着一箭双雕。既干脆利落地证实了谭友麟所言纯属无稽之谈,又可以逼着自个收了他的权柄,让他可以布衣之身前往北戎。
底下一众大臣今日连番受惊,先是皇上与摄政王均不见了;再是皇上携摄政王归来,牵出来右相;然后右相又反咬皇上一口,还以死明志;而这会,已经发展到摄政王要上交权柄,归隐山野了?
一个个连忙跪地,高呼:“皇上三思!摄政王三思!”
不可置信地望着事态发展到这一步,谭友麟忽地颓然瘫软。
完了,都完了!
他算计了一生,不惜与北戎勾结,只为除去摄政王,顶替他的位置,算来算去,怎么也未曾算到摄政王竟是个痴情种!
“呵呵……呵呵……”再次笑出声,这一会,他是真的癫狂了。
“退朝!”
冷冰冰地丢了两个字,辰帝直接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