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是……商清越。
她顾不得去看水柘的反应,朝着自己记忆中的房间跑了过去,咳嗽声越来越大,像是病入膏肓的无药可医之人。
她突然就不敢去推开门,怕她所看的无法接受。
“谁……在外面?”
商清弦身躯微颤,心上泛上点点酸楚,她轻声推开门,便看到那张清润的脸庞病气缠绕,嘴唇毫无血色。
“哥哥……”她轻声呢喃出声。
商清越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来,连忙起身,还没站起来便眼前一黑,眼看又要倒下。
她连忙跑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腕,清润的脸上苍白如纸,像是大病了一场。
商清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她的手,清润的眼眸从她脸上扫过,带着薄茧的大手从她脸侧划过,“感觉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在李府受到欺辱了?”
她连忙摇了摇头,轻声反驳了一句,“才没有……”
如今他病着,她不想让他担心,可是她突然想到李大人已经死了,那就意味着她不用再待在李府了。
她看着商清越苍白的面容,心上却轻松了很多,她可以留在这里照顾哥哥了。
突然,她掌心一重,惊诧的看着商清越朝着自己倒了过来,忍不住喊道:“哥哥!”
“噗通”一声,商清弦被商清越的身躯压倒,她连忙扳起他的脸,轻声含着他的名字,然而却毫无反应。
“来人!快来人!给我去大夫!”
她慌乱无措的大声呼喊,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墨绿的烟雾从窗外渗透了进来,逐渐凝成一个人形。
水柘漫不经心的扫过地上的两人,抱着胸好整以暇道:“别喊了,还没发现吗?这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是不是你做的?!”商清弦凛冽的看着了他。
水柘觉得有些好笑,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妖都很闲,我若是想杀他,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你不妨动动脑子,想想谁最不喜欢他。”
听见他的话,商清弦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人——她的父亲商宁。
水柘目光流转,偏头将桌上的一个瓷瓶拿起来,淡声道:“人心还真是可怕。”
他素手微扬,将瓷瓶扔到了商清弦脚下。
商清弦迟疑的将瓷瓶打开,鼻尖微耸嗅了嗅,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什么?”
“自然是……毒。”
她目光一怔,怀中的商清越嘴唇开始泛上淡淡的紫色,正是中毒的征兆。
她眼神空洞的将手垂下,身体像是浸入寒冰一样寒冷,嘴唇因为愤怒还有伤心微微颤抖。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狠毒,相处十几年的人,都能如此冷漠的痛下杀手。
她的心一片冰冷,藏在身体中的蛊虫好像是嗅到了新鲜的魂魄悄然间探出头来。
商清弦偏头,面不改色的将蛊虫握在手中,眼中一片冰冷,“他的魂魄,可不是你能消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