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话实:“他们飞升的可能性不大。”
“不可能!”司陆斩钉截铁,“是我将他们的遗体安置的,会不会老严法力不够,查不到那么多人。”
黑又摇了摇头,“理论上来不会。”
他忽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跟司陆解释,他努力想了想:“生死簿不会在查询时不会受乏力影响,只有作为武器使用时才会。”
司陆本还准备让黑或者白留意一下二师兄和三师姐的魂魄,注意一下他们投胎的动向,在他们总角后,带回道合观。
一切都打破了司陆的规划,没在生死簿上?
二人不可能没死,自己到观里的时候,两个人都凉透了。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司陆一直都不愿意承认。
显然对面沉默的黑也不愿意点破。
直到电话挂断,司陆都再没一句话,他的心里风卷云谲,始终平息不了心里的想到的那个猜测。
他拿着道合剑走到了观外的树林里,归一法的一招一式被他舞了一遍又一遍,从下午练到日落,一刻都没停歇。
他练了几个时辰,悦蝉就在他身边看了几个时辰。
“司陆……”悦蝉趁着司陆力竭时,脆生生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的道心呢?人合会,豁达贯通,你的豁达呢?”
司陆的剑端重重的戳进了泥土里,他回头看向悦蝉:“我从没想过……二师兄和三师姐会魂飞魄散。”
他的声音很,甚至有些颤抖,可在这万俱寂只剩蝉鸣里,司陆的每一寸声带的颤抖,都被悦蝉细心地捕捉。
“司陆,要乐观,若他们真的有大才,被九重眷顾呢?”
司陆笑得悲戚,背着月亮他抽出道合剑,撩起道袍细细擦拭:“你我都知道,不可能。”
悦蝉的狐狸头向后一靠,瓷碗落在她的前蹄上,她把碗用短腿夹在腋窝处,伸出另外一只蹄子对看向司陆。
“司陆,道合剑借我一用。”
司陆递过剑柄,悦蝉接过瞄了一眼:“太长了。”
可下一秒,还没等司陆反应过来,她便把道合剑抛上空,自己带着茂密的狐狸尾巴纵身一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胸口刚好抹过道合剑剑龋
“悦蝉!你做什么!”
司陆跳起,一手接过道合剑,另外一只手准备接住悦蝉查看伤势。
可悦蝉身体一转,逃脱了司陆的手臂,在司陆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她胸前洁白华亮的毛发被削去了几撮,潺潺鲜血顺着他的皮毛一滴一滴落在土壤里。
“悦蝉,你这是做什么?”
悦蝉不在意的一抹胸脯,沾了几滴血在地上画起司陆不认识的字符。
“狐可洞达阴阳,我虽不是狐,可用我这千年狐狸的心头血,也可换取地间的两三机密。”
悦蝉的声音很平静,最后一笔落成,她闭着眼,在符咒边缘坐定。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司陆竟有些恍惚,悦蝉才缓缓睁开眼。
“他们,在九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