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学咒又花了半晌时间。
其实瞬行术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每次移动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反而使用术法还消耗了许多灵力。
几次反复之后,一行人便移至了一座荒山之巅。
孟塔就地一坐,说什么都不走了。
这路线图没错的话,我们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来推算,到达凤族还需七日,也不晓得小白还挺不挺的住,现在情况如何了。
休息了一晚上。
夜里,我抱着我的小破书瞧着。
这片山名为麦库,是个山脉,我抬眼,连绵不绝的在月光下衬得很有意境。山上土地较为贫瘠寸草不生,猛兽众多,因着平日里饿得极了,所以只能以过路的路人为食。
将将看到这里,便听得附近一声狼嚎。
吓的一个激灵跳到涂拾身上,最后还是缠着涂拾布下了个结界才勉勉强强睡了个安适觉。
最终到达凤族的时间在涂拾百般鞭策之下提前了一天。
孟塔的灵力也耗得差不多了。
矗立在面前的是凤族古老而巍峨的大门,大门是用梧桐木雕成的,因饱经风霜表面油光锃亮透出岁月的沉淀。
环顾四周,这里当真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水宝地”,想来定是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有什么不同,一个两个的都把宅子往这偏僻地角上建?
涂拾伸出手往人家门前的大柱子上摸了摸,道:“千八百万年了,真是好东西呀。”
孟塔一步上前敲门,出来应门的是一名娃娃脸小童,出门便道:“今日尊主忙着不便见客,各位请回吧!”
涂拾一把拦住正准备关门的小童:“等等,你怎知我们要找你家尊主?”
一张娃娃脸上满是童真:“尊主说的。”
这个什么尊主推衍的本事不过尔尔,当着孩子的脸怎么好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明明我们就不是来找他的!
看着对自家主子十分信任的门前小童,只得顺水推舟地接话道:“你家尊主既已算出我等要来为何不能一见?”
“尊主当下手头正有要事,几位阁下可以改日再来。”
涂拾眯起眼睛:“你家尊主有什么事?我等也好算算时间方便确定好下次再来拜访的时间。”
“家务事不便相告。”一张娃娃脸上颇有些冷漠无情的意味。
咕噜变成一个小姑娘走上前去同那小童套近乎,稚嫩的声音有几分样子:“哥哥,我家大哥哥最近走丢了,请问府上最近是否有人来啊?”
脑袋上用发丝盘出两个小牛角样式,显得俏丽丽的,让小童一时也放下了防备,小童闻言神色一凛。
“是有一位公子到访不过一定不是妹妹你说的那位。”
小咕噜上前拉住小童衣袖撒娇:“为何?”
“因为那位公子是我们自家人。”小童神色间颇有几分无奈。
咕噜还想继续问,却见那小童瞧了眼天色,神色间染上焦灼:“小妹妹,这里真的没有你哥哥,你在这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趁天色还早,赶紧去附近的镇子找家店住下,到了夜里这山里可不大太平。我得赶紧回去了,一会儿主子们该叫了。”说罢,看也没看我们几个,就“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不得不说,小咕噜这招“美人计”实在好用得多。
但是,我抬眼看了看一直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孟塔,心下算着小咕噜接下来将会受到的惩罚。
也不能说此行毫无收获,至少得知凤族近日确实来了位公子,现下只需要确定这位公子是不是小白就可以了。
从方才小娃娃脸话中可知这公子应是凤族之人,那么他极有可能是先小白一步拿走帝王草的公子。只要找到这位公子,找到小白就容易多了。
凤族是远古上神凤凰一族的子裔,在神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想进去不大容易。
我们的目的不是找凤族尊主,而是找那位公子,只要等到他们处理完家事,就能等到那位公子了。
夜里,我们接受了小童的建议,在附近的镇子上找了家酒楼留宿。
因着镇子的地角有些偏僻,所以店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要住店的客人了,看见我们十分激动,住店也不贵,一人一间大房绰绰有余。
尽管打算已经很有把握,但还是漏算了,四人轮着连去等了几日,没见公子出来,却又把那日小童又等了出来。
正是涂拾当值,小童一脸愠色,出门便嚷:“你们这些人,真真是厚脸皮界的翘楚,都说了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涂拾此人,相对比我们几个,脸皮算是稍厚些的,小童这样说他,他也不恼,只淡定说道:“也不知你家尊主事情处理的如何了?现在可得空了?”
小童没想到涂拾会这么说,僵持许久,折回去通报去了,隔了许久才细声细气地出来将涂拾请了进去。
进去后说了什么涂拾回来后并未同我们细说,只掂了掂手中的点心平静道:看来这路子还得重新捋上一捋。
依着孟塔的路子捋了几日也并未捋出几分头绪来,反倒捋出了好些不通之处。
譬如,小白究竟有没有来这里?又譬如,那帝王草究竟是那公子拿的还是小白拿的?再譬如,这其中有没有人谎报军情之类,实在是疑点重重。
依着小白的才智,不至于被人掳了去,那么,从各方面来讲就有些说不通了。
我是个不大适合动脑子的人,根据涂拾的说法,小白现在应该是没事的,当下将心放了放,准备回去等着了。
孟塔比较同意我的想法:“罢了,若是他要躲,任我们如何找都是找不到的,在这里耗着也是耗着,不如回去。”
“不过,他究竟是在躲谁呢?”我问。
“你呗!”
涂拾拾起一枚石子蓄了七分力道砸进孟塔怀里,咬牙切齿地摩拳擦掌:“等那小崽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孟塔隐忍地掸了掸胸前的尘渍,脸上挤出一抹笑来:“你同他的仇怨,与我何干?”
“你是被连累的,怪就怪你有个实在不怎么样的朋友。”说到不讲理,我猜涂拾已经达到了某种不讲理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