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对顾冲翻白眼,顾冲则直接无视了她,眼神一瞥之后,根本没在她身上停留。
他扫视音乐社一共六人,何瑞、肖雪都准备亲自上场,估计他们这六人都是音乐社的元老骨干。
“呀,陈伟社长!年年都是你们音乐社压轴,今年又打算带着DOC乐队的各位大神,表演什么炸场节目?”
周益邦一进来,就对着音乐社的一留着长发的高个子,夸张的叫出了声。
作为诗词社的社长,再弱毕竟在社团里也算个官,他对各社团的社长基本都认识。
顾冲也认得这长发男是那一日社团招新时乐队表演的主唱,心中恍然,原来这人还是音乐社的社长。
“你们等着欣赏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那陈伟神情冷酷,很有搞摇滚的范儿,说话语气也是很冷很酷,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装的。
不仅是他,音乐社其他人,看毕达系的眼神,仿佛也总感觉他们高人一等似的。
“哦,我倒想欣赏,可惜贵社每年唱的歌太高端,我一首都欣赏不来。”
周益邦本是随意打个招呼,既然对方这样不给面子,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此言一出,陈伟、肖雪等音乐社所有人神色都是微变。
背着吉他的何瑞,轻蔑一笑:“音乐鉴赏能力欠缺的人,欣赏不来很正常。周社长前两年搞朗诵,听说今年又要全系上场,搞什么原创歌曲大合唱,期待你们创造新的‘惊喜’!”
肖雪阴阳怪气笑道:“希望不是惊吓。”
顾冲随意在旁边椅子坐了下来,故作讶异的问道:“难道音乐社各位表演的不是原创歌曲?”
何瑞道:“学校的晚会,就图个开心,讲什么原创不原创?”
顾冲作恍然大悟状:“可是一个乐队的态度是靠作品说话,不是靠翻唱,更不是靠装B、口嗨……你们觉得学校晚会唱不了原创歌曲,说明你们觉得自己的东西拿不出手,或者是你们根本没有原创?”
周益邦马上接口笑道:“诶,别揭人老底啊,谈原创就是难为人家了……”
廖星星等人也跟着起哄。
音乐社众人皆是恼怒不忿。
“你也懂原创?不是随便抱着吉他,随便拨弄两下,写出‘一坨屎’,就叫原创。”
陈伟扫了眼顾冲怀里的吉他,冷冷道,很明显他将顾冲当做了一个业余吉他爱好者。
“是不是‘屎’,你们都还没听怎么知道?再说也比你们‘屎’都憋不出一坨好!”
毕达系师姐王婷婷,伶牙俐齿,反击道。
“就是,屎你们自己憋不出,想吃人家的都赶不上热乎的!”
“哈哈,说得好……”
毕达系近五十号人,一起哄笑附和,他们人多势众,将音乐社的六人乐队组气势,压得服服帖帖。
音乐社的人知道斗嘴是讨不了便宜,脸色铁青。
“吵什么呢你们?都马上上台了……”
后台维持秩序的老师,发现这边情况,嚷嚷道走了过来,“陈伟,带着你的DOC过来准备,一分钟后上台!”
肖雪、陈伟两个一正一副的音乐社长走时,都恨恨看了眼顾冲,然后带着人走了。
……
毕达系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浑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
顾冲见还是有不少人临近上场,神色颇是紧张焦虑,安慰大家道:
“大哥大姐们,咱系几十号人的大合唱,不像他们那种表演,稍微出点错就很明显,我们呢,只管放开了唱,只要不是集体跑调到姥姥家,那就不虚!更何况我们出去的时候,台下肯定都要散场了。”
顾冲这话,安慰效果还挺明显的,大伙儿一听,纷纷点头称是,紧绷的心松弛了许多。
顾冲唯一担心的是另一个弹吉他的高琪,如果她出错了,问题就很大,但见高琪有说有笑,很放的开,便也宽了心。
这时,只听主持人在外说“由请音乐社DOC乐队上台”,观众们的欢呼也达到了顶点,看来大家都对音乐社抱有的期待很高。
顾冲跟毕达系众人也不再说话,倒要听听这乐队要唱个什么花样,结果鼓声一起,顾冲就知道还是那一套重金属摇滚歌曲,翻唱自上世纪十年代某老牌乐队,原封不动搬运,还没唱出人家的气势与情感,显得既土又挫。
就这?
周益邦等熟悉音乐社的老生也纷纷吐槽,还是万年不变的老一套。
歌曲上半段,听声音场外观众跟着挺嗨的,后面估计也对主唱的烟嗓跟狂躁的节奏产生了审美疲劳,欢呼声弱了许多。
……
终于,该轮到毕达系上场。
顾冲带着大家上台时,与下台的音乐社擦肩而过,他冲对方所有人都来了个蜜汁微笑,气得他们原本就冷的脸,雪上加霜,估计他们对自己这场表演也不太满意。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顾冲跟大家走了上去。
站上台他才发现,舞台远比他在台下看到的感觉要大,放眼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让顾冲也不由瞬间手心出了把汗,生出一丝紧张。
舞台已清空,在中央临时搭了三级红色台阶,梯子前方摆放着左中右三只话筒,收大合唱的音。别的不说,学校在晚会舞台布置方面,倒挺专业精细的。
按照原有队形,毕达系所有人有序站上台阶,站成三排。
周益邦、顾冲、高琪三人自成一排在最前方话筒前,处于左中右位置,等连好了吉他的音箱线,一切准备就绪,顾冲对舞台左侧的工作人员做了个OK的手势,聚光灯亮起,聚焦在毕达系全体四十九人身上。
“由请毕达萨摩斯系全体同学,为我们带来原创歌曲《平凡之路大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