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教授，是我，顾冲。你现在有空吗？”顾冲问道。

“搞啥子？我刚从医院回来。”贾又城不冷不热道。

“我报了天下新武大赛。想请教几个武学问题，郭老师受了伤，只有麻烦你了。”

顾冲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你？报了天下新武？”

电话那头的贾又城似乎很无语，默然了片刻，才道：“那你来嘛，我在图书楼等你。”

……

周末的毕达萨摩斯系，不见一个人影，冷清得只能听见院子里那群鸡叫的声音。

顾冲来到图书楼前，见图书室的门大开着，门口放了把竹椅子，竹椅旁边的地上泡了杯热茶，还冒着热气儿，却不见贾又城。

“贾教授，我来了！”

顾冲喊道，没人回答。

“贾教授你在吗？贾教授……”

顾冲走到图书室门口，冲里面又喊了几声，依然悄无声息，不听贾又城应声。

他往图书室深处望了一眼，大夏天的，那里面依然阴森幽冷，弥漫着某种老旧破败的气息。

他从没忘记过图书室二楼上那令他恐惧“玩意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退开了几步，准备见机不对，随时跑路。

顾冲念及于此，下意识地便去感受那怪异的气息，果然，他真的立刻感应到了，但似乎有一丝异样：

今天它有些微弱的变化，不像之前那么恐怖逼人，平和了许多。

“咦？”

顾冲再一细品，甚至感觉到那股气息里有某种示好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怪了……不会是因为今天是跟我们第二次见面，所以气势就不那么凶了？藏在楼上的‘东西’不会是个有灵性的活物吧？”

顾冲心中惊道。

想归想，他可没有勇气进去探究，或许等会贾又城来了，可以明言问问。经历了这么多，大家彼此也熟络了许多，很多问题不用再像之前那么拘束不敢问。

顾冲以为贾又城上厕所去了，便站在门外等。

哪知这一等，十几分钟过去了，贾又城还没出现，顾冲只能拿出手机，再次打通了他的电话。

“小顾啊，你再等等，我这临时有点事走了，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回来……诶，我现在忙得很，先挂了啊，你再等一哈嘛，在图书室看看书，门我没关。”

手机响了好一阵后，贾又城才接电话，接通了却也是一通“连珠炮”，说完就给挂了，根本不给顾冲说话的机会。

“卧槽，这贾教授也太不靠谱了，我打完电话马上就过来，他要出去也不提前说一声。”

顾冲郁闷得不行，腹诽了几句，但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好现在离开，便将贾又城放在椅子上的书拿开，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随意瞥了眼贾又城看的书，名叫《王某人神作。

诶，光看书名，似乎有点意思。

顾冲仔细一看，书的包装很简陋，就一块暗红色纯色封皮，已经老旧得起了卷脚，上面的霉印老垢一坨一坨的，散发着有些刺鼻的霉味，看样子是本很有念头的老书了。

《王某人神作书名下面，写着“王大波，著”。

“王大波？地球上那位王小波的哥哥么？”

顾冲忍不住笑了。

翻开书看内容，还真没让顾冲失望，有趣至极，逗得他接连哈哈大笑。

根据书里介绍，这王大波也是毕达系的一位前辈学长。

他用诙谐的言语，记载了自己搞得所谓的前沿武学概念研究，像什么模拟放屁的味道来加入掌力中干扰对手、在水里裸泳练习减少身体阻力、内力与口水合二为一“吐口水”便能成为超级暗器等等，无不极富恶趣味。

顾冲边看边笑个不停，书不厚，他沉迷其中，很快看到了将近一半，几乎都要忘了等贾又城的烦恼郁闷，直到他太阳穴，忽然突的一跳。

他悚然一惊，慢慢放下了书——是楼上那道气息影响了他，他感觉好像又出了什么变化，那道气息一下子弱了许多，断断续续，给人一种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感觉。

怎么回事？

顾冲很纳闷楼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不禁伸头再次往图书室里张望，当然除了书架什么都无法看到，因为那道气息原本就在二楼上。

越是看不到，顾冲便越会多加猜测，渐渐地，他的好奇心愈发强烈，甚至超过了恐惧。

“青天白日，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眼睛一闭——冲他妈的！”

顾冲回头望天，见屋外秋老虎的太阳，暴烈得刺眼，忽然心一横，决心上去一探究竟。

说干就干，顾冲起身放下了书，大踏步走进了图书室，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