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强民坠落在路边的民房废墟中,迟迟不见动静,生死未卜,他只能想着逃走一个是一个,至于自己的安危,哪里顾得上。
临近郭强民身边,顾冲跳起,狠狠一拳砸下。
没办法,不懂武学的他,只能简单粗暴的一力降十会。
“来的好。内功这么强,难怪曹栋被你给废了,可怕的是九院竟无人看破你的真实实力……”
葛振华赞了声,边说边笑,双手成环,飘然荡出。
眼见葛振华慢悠悠的,手上轻得似没有使力,顾冲这一拳砸在他面前,却恍然砸在了一团无形的棉花上,软绵绵的竟无着力之处。
顾冲大惊,这还是自他发现触电感的力量以来,第一次对敌时感到如此有心无力。
如果说他是一力降十会,葛振华就是四两拨千斤,正是斐波那契系追求招式极致的表现。
顾冲不甘心,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向葛振华下盘,这次他感受更怪异,拳力竟自动向旁边滑开,根本打不到葛振华身上去。
“内力虽强,却不懂应用,有个屁用。你也接我一招。”
葛振华耍猴般让顾冲打了两拳,反手顺势一个手肘倒拐,锤向顾冲胸口,招式妙极。
顾冲不惊反喜,眼前亮了。
他攻击不行,眼力劲却是极佳,一眼觑破葛振华这看似浑然天成的一招,右肩井实则有个破绽,所以他不管不顾,毫不犹豫左拳挥出,砸了过去。
葛振华的招式速度与内功,非同小可,非他随意可破,就算他打中葛振华右肩,自己也必定受伤,但他不在乎,求得就是两败俱伤。
葛振华何等眼力,岂有看不破顾冲的用意,一声冷笑:“滚!”
他倒拐成肘的手臂倏尔变直,一掌甩出,印在顾冲胸口,这一记变化,妙到毫巅。
顾冲喷出口血,人被打成了一个“月”字形,倒飞而出。
一双厚实的手使尽全力,在空中接住了他。
是廖星星,他拖着顾冲远远退到了马路这头数十米之远,方才落地。
“你没事……”
廖星星问顾冲道,一句话才说口,却就捂住了胸口,说不下去,差点再次呕血。
“胖子我不是让你先走吗,你怎么、怎么还没走!”
顾冲嘴角一边渗血,一边恼火的叫道。
廖星星摇摇头,没讲话。
“看你两个少年,肝胆相照,真让我有些惭愧动容了。
顾冲,噢,不对,清木仓岚,陪你们玩着也拖了这么久,你倒沉得住气还不叫出你的保镖,只是再拖下去,恐怕你马上真要死了。”
葛振华负手,一步步慢慢朝顾廖二人走近,阴恻恻笑道。
顾冲冷冷望着这位笑得像魔鬼的九院老师,听丝线凶手称他为清木仓岚这莫名其妙的名字,葛振华也这样说,他忽然感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巨大的误会。
顾冲道:“你跟那使丝线的高手有勾结,所以黄小山也是你们杀的,如果你们想杀我就杀了,为什么要一直叫老子做清木仓岚?这是个荣国人的名字,你们他妈是不是认错人了?”
葛振华道:“事到现在,你还装自己是河西省牛岗镇上的放牛娃呢?”
“难道不是?”
顾冲生生将一口到喉咙的血咽了回去,一拭嘴角,恍然大笑道:
“哈哈哈哈……我、我知道了,你们真将我当成了那什么清木仓岚!打了半天,你们两个老傻B这么想弄死我,原来是搞错人了,老子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葛振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脸色微变,坚定的心不禁有所动摇,因为他看得出顾冲似乎没有作伪之色,说道:
“你要不是清木仓岚,你一个农村放牛的小子,哪学来如此之深的内功?
你要不是清木仓岚,你将曹栋打成那样,当着媒体的面骂了曹家全家,曹希光凭什么还巴巴的向你赔礼道歉?凭你脸大?
你撒谎前,连如此之大的漏洞都不考虑一下么?”
葛振华这话看似在反驳顾冲,其实也在说服他自己。
顾冲听到葛振华说第一点,犹自冷笑,说第二点时,笑容却不由自主渐渐消失,脑子轰的一声。
他猛然醒悟,想到了什么。
是谁在拘留室里有恃无恐?
是谁曾莫名其妙的说让曹希光来道歉?
他的头不自觉向廖星星偏去,但偏到一半,他硬生生止住了。
——葛振华与暗中的丝线杀手都正看着,他这样的举动,会置廖星星于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