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越扯越离谱,金算盘脸色难看,猛地一抬手就要揍她。
玄清拉住他,轻声道:“俞太医,您为武亲王下针试试吧!”
俞仲景这才回过神,忙上前来,依着金算盘道出的耳内经脉情形,连连下针,又再次探上赵宸的脉。
“还是不行”他蹙眉道,“过慧易夭,太灵敏也是一样,常人伤及三分,武亲王便要更重三分,温养修复怕是无望。”
赵宸神色淡淡地收回手,“意思是我这听觉恢复不到从前了?”
其实她心里早有预计,毕竟当时她救下孟雍后,是在匆促之下运功封闭五感,那声轰响并未被完全阻住
俞仲景看了看其余二人,摇头道:“您宽心,下官会尽力另想它法。”
赵宸笑了,懒懒地道:“不行就算了,有时候听得太清楚也糟心。”说着,她起身朝外走,“对了,师父”
“徒儿瞧上的人,您还是收收心思。”赵宸背着身,轻笑幽幽,“上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徒儿会心疼的。”
一直等她没了踪影,屋内还是静寂无声。
良久,俞仲景迟疑问:“您二位说,她是不是觉出什么了?”
金算盘气不打一处来,“觉出个屁!这小白眼狼,分明是有了情人忘了师父,居然为个狐媚子警告老子”
“行了,她是护着你,再者现在本就不是杀孟雍的时机,你还是消停点儿。”玄清眸光奇异,“俞太医,令师的草图还有办法细化吗?”
俞仲景摇头,“这已经是我重新补充过的了。”
“让我带人去吧!也好有把握些。”金算盘闷声道。
玄清笑着拒绝,“把草图给我,此行我自有人选”
等人都离去,俞仲景才默默坐回原处,对着一大摞古籍医书翻动,直到一角衣袍落进他的视线。
“您、您怎么回来了?”他起身问向赵宸。
赵宸笑看着他,直接问:“老俞,你们打算怎么医我这耳朵?”
“下官这不是正翻医书”
“得了吧!”赵宸一摆手,“白天在宫里你分明有谱了,这晚上见了人,你就开始跟我装糊涂。”
她随手翻着医书,“我不为难你,也不探究你们那些勾当,你把这事儿给我撂个实底儿就成。”
俞仲景为难道:“这要不您去问金算盘吧!”
赵宸气笑了,“你们都什么毛病,是事儿就往老金身上推,真拿我当傻子?”顿了顿,“别学着玄清,你还没他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俞仲景无奈摇头,道:“永平府有一处绝地,其内毒物奇药并存,几十年前,家师曾入内并侥幸走出据他记载,绝地中生有三株风鸣草”
“您的耳朵受损颇重,唯有这风鸣草做引,才有可能以古方调养好,金算盘他们也是准备去挖那几株风鸣草回来。”
赵宸眼皮抑不住直跳,强稳着,“这古方,只有你一人知道?”
俞仲景指着她手上的医书,“书上记录的,不是什么孤本。”
“绝地怎么说?”她声音忽然哑下来。
“家师医术天人,可走过那一遭回来便仙逝了,据他所记述,其内飞鸟难渡,走兽绝迹”
赵宸倏地转身朝外走,“让老金他们省省吧!已经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