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这辆素锦马车便停在了官驿门侧。云秦官驿气势恢宏,坐落于闹市之中,门外有官兵把守。殷于歌递过身份文碟,又在入口处登记之后,才得以进入。
殷于歌四处打量,正准备上楼之时,看到田方在柜前和官驿驿丞攀谈些什么,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去打招呼,否则又得解释半天。只一驻足,田方顺着驿丞的视线正好看见提步上楼的殷于歌。
他连忙招呼道,“小军师!”
殷于歌避无可避,看见田方走来,也热情的回应着,“田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提了提腰间的剑,“噢,俺来执勤嘛。”
“这一向不是城防司的责任么?”
他又解释道,“最近各国使臣都来了,俺们受特别命令,要来加强官驿附近的安全和治安。”
“噢…”殷于歌点点头,看着脚尖。上天保佑千万不要问她来干什么…
“小军师,你来这里做啥呢?”
殷于歌扬起脸,眼神闪躲,又摸着脸,“嗯,我来找人,有点事。”
“来这里找人?”田方一说出口便觉得不对,她这分明是来找齐憬然。
旋即他脸色淡了些,“小军师,你现在贵为郡主,不要总是和西戎人打交道。”
殷于歌尴尬的笑着,“我知道了,我,有点事。”
“那你忙吧,俺做事去!”田方明显有些不悦,就向外走了。
殷于歌撅着嘴,因为田方的冷淡也确实影响了她的心情,因为卫子期的事,看来又失去一个朋友。她径自向上走着,早已没有之前的慌忙。
“于歌。”轻快的声音响起,齐憬然靠在二楼凭栏而望,眼带笑意。
他一直都在?
殷于歌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明日启程,东西收好了么。”
“你来给我送行?”齐憬然打趣道,兴致高昂地看着她。
殷于歌转眸,“昨晚不是告诉你了,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他照例那副面孔,笑得温柔,“何事?”
“回房说。”
齐憬然关上门,看见眼前的她,因为这身衣裙更衬得清傲出尘,而她要说的是什么呢?他有些好奇。
“没想到官驿如此豪华。”殷于歌赞赏着,四处看了看,桌上铺着云锦,连器物都精美无比。
“要不要来住一晚?”
齐憬然打趣道,随即又说,“我可以去隔壁。”
“那倒不用。”
殷于歌垂眸,顿了顿,从腰间香囊中取出那半枚莹白润泽的玉玦。这一瞬间,齐憬然的眼神浮过一丝惊异,他接过去,细细查看。
“哪来的此物?”他微眯着眼,好看的脸有些紧张。
殷于歌沉声道,“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也有半枚。”
齐憬然将脖子上的玉玦取下来,两枚正好严丝合缝的行成完整的玉玦。两枚玉玦的玉质完全一样,还可以看到连起来的纹理。
齐憬然很紧张。
“这半枚玉玦,从沁姨房中找出来。”
“什么?”只霎那间,齐憬然的眼变得血红,在房里踱步,极度不安,“不会的,怎么会是她。”
“这玉玦你从小就戴着?”
齐憬然十分慌乱地点点头,“自我记事起。”
可是殷于歌想不明白,他们既然带走沁姨的儿子,又不告诉齐憬然他生母是谁,又为什么会留下那枚玉玦。难道,是沁姨和赛策和一人拿着一半?
即便沁姨不知道赛策和的身份,但是赛策和终归是知道她的,又为什么丢下她不管,要抢走孩儿呢。
这时候齐憬然走上前,握住她的双肩,“于歌,你再说一次,这是从哪里来的?”
“在沁姨床下的暗格,用铜盒一直装着。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片长命锁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