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我想帮忙。”她倔强地说着。
“那,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将军还有那么多事需要处理,这里我来就行。”
“我要陪着你。”
殷于歌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说了卫子期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吕仪已派几对人去找接触过白桑芷的人问话。仵作开始支上布帐,在里面查看白桑芷的死因。她的脑后有一大块凹陷,流了不少血,有衣服挡住在脑后,已经被血浸湿完。除了后脑那块,身上并无其他明显伤痕。
“初步判定是重物击打脑后,以致死亡。”
“没有其他伤痕吗?”
“没有。”仵作补充道,“也没有被侵犯的现象。”
殷于歌走过去检查她的手,指甲里并没有其他什么组织,也没有破损的痕迹,看来没有抵抗过。
“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要么是因为对方是她认识的使她放松警惕,要么是突然袭击。”
而谁与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得至她死亡呢。而脸上放着手绢遮挡,又是何意呢?难道是对自己杀死她的行为后悔。殷于歌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奇怪,都没有发现她的包袱吗?”
差役摇摇头,“这花圃里面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其他可疑的物品。”
“吕大人,这里到邻县需要多久?”
“如果慢一些,坐马车的话,大概是两个时辰。”
殷于歌小声嘀咕道,“那为什么白天不走,要晚间离去呢…”
“既然是晚间离去的,应该是有马车接。等他们查到线索回来,真相就会大白了。”卫子期说。
当前只有等差役返回调查的结果,贺允之已经不在此处,想来已经随衙役加入了调查。殷于歌眉头紧锁,仍旧在思考一些问题。而最大的疑点,莫过于在这么近的路程中,白桑芷选择夜晚离去。还有,为什么凶手会藏尸花圃,是就近随意呢,还是有预谋的计划。
而土里面,里面还有柳叶!
殷于歌焦急的问道,“吕大人,河洛城有什么地方有柳树的?”
“这,”吕仪捋着胡子,柳树是南方植物,河洛城中原本还没有的。思索片刻,他猛拍脑袋,似想起来什么,“哦,前几年新修了河道,前任县令特意从外地移植了一批柳树回来。”
“就在外面。”
她转向卫子期,“我们去外面走走。”
河道离花圃不远,没走处几步就可以远远的看见夜色中的垂柳摇曳。因为气候的影响,这几株垂柳长得细小娇柔,并没有南方地区垂柳的浓密纤长的身姿。
殷于歌沿路低着头四处寻找着是否有沾有血迹的石块或其他重物,徒劳无功。
“我在想什么呢,就算在这里遇害,凶手也一定会把它扔进河里……但是一定会留下些线索。”
卫子期提着灯火,和她沿着一颗颗垂柳找寻着蛛丝马迹,果然在最后一颗柳树上发现了不同寻常的血迹。
殷于歌指着树干,细小的树干上星星点点撒了一些极小的血迹,在夜色中看起来比树干颜色更深。殷于歌沾了沾水,拿出手巾擦了一下,的确是血迹。
这就是案发地点。
脑后被血浸湿的衣服应该是凶手在这里杀死她之后,快速取出包里的衣服堵住血涌,再移尸到花圃,所以沿途没有血迹。
“她一定在这儿停过,可是,为什么呢。”
卫子期靠近她,“当然是谈话,否则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这儿做什么。”
“和谁呢…”
“她的夫婿。”
“那么肯定?”
卫子期靠在树上,“是你告诉我的。”
“嗯?”殷于歌有些不解。
“你说的,贺大人和桑芷姑娘她有过情缘,而且她心里还爱着贺大人。至于为什么嫁给另一个男子,我大概可以猜想出来,因为怕耽误贺大人的前程。而如果换了我是她未婚夫婿,我特意在新婚前来接她回家,却无意中知道了这一点,换做是我也一定会情绪失控。”
“你怎么知道是他来接?”
卫子期眉眼一挑,“如果只有她独身一人,绝不会大半夜独自出发。换言之,能让她大半夜坐上马车离开,一定是她信得过的人。”
“而沿途,可能是发生争吵导致她未婚夫婿情绪失控,捡起这里的石头砸了她。而后又有些懊悔,所以才会在她脸部铺上手巾。”
看着前方差役回来,他轻笑,“他们回来了,是否猜对很快会得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