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大娘走的远远的,殷于歌才关好门慢慢走过来,“将…”
“叫我子期。”
既然有事相求,还得靠他翻案,殷于歌也无法反驳,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他的满脸的认真,缓缓开口,“子期。”
却不料卫子期抿着嘴偷笑,还竭力掩饰脸上的轻快笑意。
她好奇的在自己脸和嘴角寻找着汤汁,莫不是刚才喝汤蘸到了脸上,所以引得他这么开心。
这时候卫子期注意到她眼角的泪痕,握住她的手腕,“你哭过?”
“没有。”
“那这是什么?”手指抹过一点水渍。
她别过脸,“刚才眼睛不舒服。”
握住她的手松了一些,她趁机又后退几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无事。”他从书架取出一本药草杂论,坐在榻上缓缓的翻着。
“已经很晚了。”她提醒着。
“将…你该休息了。”
他不答,继续看着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殷于歌洗漱完,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开始打盹儿,眼前顶着烛火看书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看见她的脸逐渐放松,闭上眼的她睫毛卷起,随着呼吸抖动着。
“于歌?”
轻柔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她猛地睁开眼。卫子期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你睡着了…”
在睡意的困倦中还没反应过来,卫子期打横抱起她向床上走去。原本睡意迷蒙,因为这个动作瞬间变得警醒和紧张。
“将…”
“子期。”他纠正着,轻柔的将她放上床。
她防备性的理好衣服,又想起晚间苏以真说的话,不悦浮上心头,气氛有些凝重。看见她慌乱的动作,卫子期强忍住笑意,玩味的盯着她。
可是为了避免尴尬,她总得说些什么。于是,她抬头,看见他脸侧的疤痕似浅了一些,“这些天,有按时在涂药膏吗?”
他点头。
“疤痕浅了些。”
他摸了一下,“是吗?我到没注意。”
“再坚持一个月,应该会好很多。”
“哦。”
对他来说,有无疤痕毫无影响,但如果是她想要的,他愿意日日坚持,实际上,她逃去西戎的那些天,他确实也没有在涂。直到那晚,她告诉自己要回都城。
她打了个哈欠,“夜深了。”
“我知道。”
殷于歌看着他,明知道她想让他离开,他却仍旧无动于衷,什么时候变回那么赖皮。
“我困了。”殷于歌打着哈欠。
“那你先睡。”
“将军。”
“是,子期!”他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的纠正。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那你闭上眼就看不见我了。”
“…”
殷于歌不再与他纠缠,钻入被窝转过身去。良久,他熄了烛火,乘着月色轻轻上床。
“于歌…”他试探的轻声,“睡着了吗?”
没有听到回应,他躺下来,从身后隔着被子抱住她。过了许久,他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