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察觉她情绪变化的唐洛书,又伸手拉住她的手,觉得有些凉,便将她小手团起包在手心里暖着。
顾菟垂眼,瞥见他绣着银丝线暗纹的银袍下摆底,配合她的小步子迈动的簇新厚底皂靴,咬一咬牙,尽力保持嘴唇不动低低出声:
“府中将有巨变,速携义父义母以及郡主一家离京,走得越远越好。”
唐洛书自小练武,耳聪目明,却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脚下步子一顿,将她拉住,探寻地望向她眼底。
顾菟话一出口,接下来便顺畅多了。
她望一眼四下空旷无人,手上微一用力。
唐洛书配合地俯身低头,附耳来听。
顾菟抬手捂嘴,不叫人瞧见她的嘴型。
京中多奇人异士,有善口技懂唇语者,她曾亲见的。
“昨晚我师父给我托梦,告诉了我好些事情。你原本姓元对不对?是定南侯府第九子。”
手上一疼,顾菟忍着没叫,语气平稳地快速说着前世知道的那些消息。
“三皇子没死,被你暗中拿死囚换走了。你喜欢霓裳郡主对吗?所以才冒险救她父王。我没恶意。霓裳郡主的咳血之症我能治。”
“信我了吗?”
顾菟手被他大手钳得越来越用力,再说下去怕他生生将她的手骨捏碎,忙住了口。
只说这些也够用了。
唐洛书维持着弯腰倾听的姿势,右手还摸在她头顶,只需一掌,便能拍碎她的百会穴,再不许她胡说八道。
“兄长?”
顾菟瞧着他清冷的眸色,只觉眼底除了淡漠还是淡漠,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宠溺?
果然兄妹情深也只是演给人看的。
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