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晓强带着苏启航到达上海后,先跟同学接上了头。在跟着同学一起见了那位富二代的家人后,他和苏启航拿着授权委托手续,马不停蹄地去会见了这位富二代。
富二代在里面已经呆了快半年了,人明显精神萎靡。可以想像,这位从小就从来没有受过苦,从锦衣玉食的生活,一下子切换到没有自由、多人同屋、吃不好、睡不好的生活状态,对于他来说肯定难以适应。
这次会面大部分时间在给富二代做心理辅导,有限的询问了案情的时间倒也很有收获。据富二代交待,他实际上就是个财务投资人,软件设计、公司运营都是另一个人负责,之所以拉上他一起创业,就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可以提供资金支持。
富二代交待的这些情况,虽然在随后从法院阅卷取得的材料中有记载,但相关部门显然并没有着力去收集证明富二代罪轻的证据,将二人作为共同主犯对待。
祖晓强安排苏启航起草文件,他自己则开始打电话约人。经过在上海三天的努力,祖晓强成功的促成了相关部门去调查可以证明富二代罪轻的证据。在罪轻证据的支持下,富二代最终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富二代和家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们没有奢望无罪,能够不吃牢饭,已经让他们非常满意了。
在从上海启程返京的机场侯机时,苏启航意外地接到了申知策律师的电话。申知策律师让她到京后,找他一趟。
在从上海启程返京的机场侯机时,苏启航意外地接到了申知策律师的电话。申知策律师让她到京后,找他一趟。
苏启航一路上心思不定,忐忑不安。到了所里,已经是晚上九点,苏启航透过玻璃隔断,看到申知策律师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一份文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敲门。
申知策律师抬起头,看到是苏启航,脸上滑过一丝微笑,招招手,让她自己直接进来。
苏启航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脸上故作轻松地看着申知策律师,等着他开口。
申知策律师抱起胳膊,玩味地打量着苏启航。在苏启航脸上装出来的轻松已经眼看就要崩溃的时候,他笑了,开口道:“小苏,说吧!对我,你有什么不满?”
“不满?”苏启航一扬眉毛,赶紧解释道,“没有啊!我对您没有任何不满!您误会了!”
“既然没有,”申知策律师皱了皱眉头,继续道,“那为什么刻意躲着我呢?”
“我……”苏启航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道,“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跟您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申知策律师听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问苏启航道:“我跟你有不正当的关系吗?”
“没有!”苏启航不假思索地点头道。
“那你管别人说什么干吗?”申知策律师下意识地伸手想敲一下苏启航的额头,不过,距离有点儿远,未能如愿,伸出的手顺势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小家伙啊,脸皮太嫩,想得太多!这对做律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当律师要脸皮够厚,心里够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违法,你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呢?累不累啊?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点儿流言,你就当回事儿了!这可不行啊,你让我很失望!”
苏启航被申知策律师说得非常不好意思,自己也感觉自己真是太玻璃心了。不过,她成长的环境塑造了她今天的性格,她从小到大被教育地是要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惯性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认真地看着申知策律师,反驳道:“可是,我们是生活在人群中的,别人的看法会影响其他人对你的评价,最终会影响到……”
申知策律师挥手打断了苏启航的话,顺势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到了桌子上,俯视着她,严肃地道:“那些腐朽的思想,你得赶紧丢掉。你要记住,人只能活一辈子。这仅有的一辈子,要为自己活,不是为别人活。要活的顺心意,顺的是自己的心意,让自己活得问心无愧,活得自在。懂吗?”
苏启航下意识地点点头,但眼神还是有点儿迷茫。
申知策律师有点儿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兴趣索然地说道:“算了,以后经历得多了,你自己会想明白的。”然后,他挥了挥手,示意苏启航可以走了。
苏启航黯然起身离开,心中有种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