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乔说他永生都不想要做宁家人,那死了这墓碑上还是填的宁樵,一声宁华乔一生姓宁啊。”顾寕跪在坟头前,看着远方的秀丽风景,嘟喃了一声。
身后的翎仸听了,开口道,“夫人不必哀伤了,这是三小姐最好的归宿了。”又见顾寕低着头看着坟墓,翎仸道,“夫人若是难受,就去佛堂给三小姐上柱香超度一番。”
“佛堂?”顾寕皱眉,“是国相寺?”
“是,一个月前夫人还说让相爷去修葺佛堂的壁画,回来事儿多,夫人给忘了,奴婢想着,府里这阵儿就是两位小姐的亲事,也没有其他要忙的事儿,就想着要不找人去修葺一番,既能给三小姐积点阴德,还可以去去相爷身上的煞气。”
闻言,顾寕好似想起了什么,又瞅了眼天儿,半响,开口“吩咐山脚下的马夫,今个儿不回府了,去国相寺。”
“是。”
国相寺就在京郊,离得不远。顾寕到后,吩咐马夫返回城,将她想修葺壁画的事儿告知宁卓宗,望他派人来。
马夫听了,便即可返回了城。
顾寕主仆二人一路上了山,到了国相寺的大门,看到了几个打扫的佛堂弟子,而香客们却不见一个。
“翎仸,这国相寺的香火都断成这样了吗?”
翎仸也是一番皱眉,摇头表示不知。
二人刚一进去,就被守门的弟子拦了下来,“施主,我们佛堂要关闭一月,暂不接待外人。”
“为何?”
那弟子不语,只是摇头。
翎仸不满,站出来道,“大胆,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
见这端吵了起来,有一个穿着袈裟,较为年老的一名和尚走了过来,看穿着,应该是寺庙的监寺。
“发生了何事?”
“监寺师兄,这位夫人想要进庙拜见,被弟子拦下了。”
那监寺看了看顾寕的模样,目光平和,双手合十低头道,“施主请见谅,本寺现下不接待来此的香客。”
“你们怎么回事,香火都不要了吗?”翎仸道。
监寺开口,“施主见谅。”
翎仸不满自家小姐被拒之门外,还要说话,却被顾寕拦下了。
“夫人—”翎仸皱眉。
顾寕轻笑不语,探头往里瞧了眼,发现杏黄色的外墙下正有僧人正在扫院,竟还有几个金甲武卫之人守着寺庙里的每一处院落,个个手持金羽箭,寒光凌厉,“神机营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顾寕心下疑窦丛生,眼前,突然被一坨黄色给挡了住。
“施主请回。”那监寺挡在了顾寕的身前,阻止了她看里头的心思。
顾寕轻轻退后一步,笑道,“寺里是来了什么贵客吗?”
几个僧人一听,纷纷为眼前的小娘子汗颜。
监寺有些羞恼,好说歹说都不离去,可僧人的天性让他静下了心,开口道,“施主莫要打听了,这些人不好惹,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