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性子率真,骄纵未免有些过了。”
北辰黑子轻轻落下,僵持不下的棋局,便在他轻描淡写的一子下,有了结果。
轻轻拂了拂袖,他留下这一句话,淡然地起身,一袭紫衣华服,步履沉稳却略显快速地离开了书房。
昊看着盘上棋局,眉眼间多了些了然和无奈。
将手中再没机会落下的白子放回罐子,又挥了挥手,示意看着北辰背影怅然若失的梓柔离去。
紫微大帝,年岁不,魅力却是只增不减。
大抵只有快些娶妻,才能清静些。
撤了桌上的棋盘,昊坐回书案前,开始处理界事务。
乐央宫大得很,女儿又是一宫之主,作为父亲,当然是相信她自有分寸。
先一步出去的释昔脸上的神情仍有些冷。
虽然与梓柔计较有些自降身份,但一想到以后有段时间这么恶心的神仙要住在她眼皮子下,还真有些开心不起来。
穿过一片假山林中的路时,周围骤现压迫强大的神息,又在瞬间敛去,带起一阵熟悉的冷香。
步履微顿,释昔看着突兀降临在她前方的神,眸光微闪,眼帘轻垂,掩去了情愫。
广袖轻掩的白皙手紧了紧,有一丝轻颤。
但到底不至于如在中那般狼狈,面上神情还能维持淡然沉静。
“不开心?”
北辰缓步走到女孩身前,伸出的手却堪堪被退后一步的她躲了过去,落了空。
释昔抿了抿唇,又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而这一行为,却让北辰的眸子暗了暗。
“帝君,此处是弥罗宫,还请你自重。”
女子不是很想抬头看他,视线便一直聚焦在他身后的一座假山,目光淡淡,看不出情绪。
唯一点可以肯定,她在疏远,却不知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你我之间,何来自重?”
“不过情起而为。”
“莫不是你忘了,中那一晚?”
果不其然,这句话落,便见释昔的眸中不再平静,有了些波澜,几分躲藏之意显露其间。
那件事的确是他们之间甩不脱的羁绊,就算她再有意闪避,也无法否认。
但他一方帝君,总将这件情事挂在嘴边,时不时地“提点”她一下,也太没气度了。
“没忘。”
“可我暂无意情爱之事,还请帝君谅解。”
释昔坦荡,做便做了,倒不至于为了摆脱他装作一无所知,奈何他又开始步步紧逼。
最后娇的女子被逼的再无退路,后背紧贴一方冰凉的假山石,只得抬头看向将自己禁锢在臂弯之间的北辰。
眸中多了几分慌乱和忐忑,樱唇紧抿,贝齿时不时地轻咬两下,身子也有些紧绷。
他们此刻的姿势实在暧昧,她也真有些郁闷,为何每次在他面前,自己总是毫无优势可言,被压得死死的。
“若本尊无法谅解,你又当如何?”
北辰缓缓俯下身,凝视着面前人儿娇美的脸,最后归于那双倒映着他俊脸的黑眸。
面对她,他的神情是少有的清冷,甚至有些肃然,不是刻意而为,而是真的在认真逼问。
句比较俗套,却是最真实的。
她是他的劫。
纵使他已为她割舍大道,但这远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