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危啪的关掉了电视机。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溜烟的奔向了卧室。
哈,人民币果然是万能的。
他们住的是套间,卧室也大的离谱。袁思危再一次成了大观园里的刘姥姥,在卧室里赤着脚来回溜达。
哇塞,全景落地玻璃窗哎~
哇塞,巨型水晶大吊灯哎~
哇塞,软到要塌下去的大床哎~
哇塞,纯白色羊毛地毯哎~
她参观完了乖乖爬上床。唉,做别人的睡眠调节师,还真是连睡觉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呢。
算了算了,睡一觉就能赚八九万,袁思危想想都值了!
斯齐磨蹭了半天才走进卧室。袁思危乖乖的躺在床头翻着杂志,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见他进来,拍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过去睡。斯齐挑一下眉,既然对方这么主动了,他也不好扭扭捏捏,就在袁思危旁边躺了下来。
感觉身边的床因为某人躺上来明显陷了下去,袁思危才真的感觉到有点紧张了。
她小心地收起杂志,慢慢的蠕动进被窝里。在她的脑袋终于沾到枕头的时候,斯齐突然啪的关掉了房间的大灯。房间里立刻黑灯瞎火。袁思危这种典型的夜盲症,在黑暗里视网膜完全丧失光感,缓冲了好一会,才借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恢复了点黑暗里的光感。就靠着这点仅剩的光感,她看到躺在她对面的斯齐正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看!再看我非礼你了!”周围的黑暗让袁思危丧失了一贯的趾高气昂,声音都有点低低的。
“哈!袁思危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斯齐的声音从微弱的光影里传过来,少了一份平日里的冰冷,多了一份细微的温柔。正是这种夹带着温柔的口气,跟路一鸣一模一样。
她忽然有种不知道接下去该聊什么的尴尬,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斯齐也不说话,只是斜躺在自己的胳膊上盯着对面的袁思危看。袁思危等了一会,斯齐也不说话,她就觉得更尴尬了,只能开始没话找话。
“额……内个……你睡觉不拉窗帘吗?”
“嗯……”
“额……吊灯这么大,不会掉下来吧……”
“不会……”
“床这么软,我觉得自己特像豌豆公主哎,你觉得呢?”
“不像……”
“房间这么大,应该很贵吧……”
“还好……”
“你失眠症多久了?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吗?”
“嗯……”
袁思危发现斯齐的回答越来越简单,最后直接没声音了。难道睡着了?
“睡着了吗?”
“……”
对方没有回应,袁思危又看不清楚,就试着凑过去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睡着了。她慢慢的往斯齐那边探了一下头,斯齐眼睛闭着,呼吸均匀,看来真的睡着了。
哎哟,袁思危,原来你真的有催眠的功效啊。并且还这么神奇,啧啧。五百万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斯齐睡着了,袁思危一个人在黑暗里无聊的要命,胡思乱想了一下,也慢慢睡着了。
等她呼吸均匀的睡着以后,一边的斯齐才偷偷睁开眼睛,确定了袁思危真的睡着了,满意的笑了笑,轻轻把她瘦小的身子整个拉进怀里。袁思危条件反射的往他怀里窝了窝,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看来他的袁思危很习惯他的怀抱嘛。斯齐慢慢收紧抱着她的手臂。把袁思危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口上,下巴轻轻放在袁思危的脑袋上。
袁思危的味道立刻攻占了斯齐的嗅觉。
他的救命稻草袁思危,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不用继续在夜里游荡,不用再继续清醒着面对一个又一个长夜。
他渐渐麻痹的精神开始慢慢复苏,他终于可以做回正常人。
她像骑着战马挥着长枪的女战士,从漫天的尘沙中奔袭而来,把那些折磨他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驱走,干净利索,一个不留。
十年了,他以为自己的此生都不会获得救赎了。
黑暗中他轻轻闭上眼睛,将流不流的眼泪被收回眼眶里。
袁思危,如果你知道我这么需要你,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要求涨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