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从喉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可能是怕吵醒睡着的一大一也或许是根本无力发出太大的声音,总之轻得很。
得亏环境着实安静到一定程度,不然执绋真不一定能捕捉到。
一个字说出口,后面的也就顺利起来,男人压抑地咳了一声,睁开眼。
“你究竟想做什么!”
自然是无人回答,但男人却好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微微睁大。
“不!可!能!”
执绋眉梢一挑,她很确定这个房间里没有第二个醒着的人。
这时床幔里的女人似乎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轻喃:“夫君”
男人霎时僵住,执绋能发现他连呼吸都屏住了,似乎很怕女人醒来发现他。
“夫君是你来了吗?”
女人半梦半醒地唤着,没得到回应,便又沉沉睡去。
男人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挪动脚步往外退。
他应该是真的很怕妻子醒过来发现他的异常,整个过程中连连使用术法隐藏自己行动间发出的动静。
执绋站在原处没有动,她离不开这个房间,跟过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等着孟青葶醒过来再看。
这时候的孟青葶才诞下长子,距离她去世还有好几年光阴。
况且据孟青葶所言,她是在次子快一岁的时候因病去世,那时长子三岁有余。
也就是说,她与易风泽还会同房。
事情怪异就怪异在,孟青葶与易风泽关系亲密,若是枕边人真的有异,与他同床共枕的孟青葶怎么会一无所察?
甚至,孟青葶说自己当初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大碍,可后来突然病情加重,这才丢了性命。
明明她卧病在床,没有出门走动,哪里来的条件使病情加重?
还是说,其实这背后,有人鬼作祟?
执绋没有妄加揣测,毕竟只是凭借一家之言得出的结论,或许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孟青葶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说实在的,这孩子真的看着有点眼熟,虽然五官幼嫩小巧了些,但执绋总觉得有些熟悉。
仗着自己这一次完全透明,摸了小孩也不会被察觉,执绋忍不住伸出魔爪,在光滑细嫩的小脸蛋儿上揉了一把。
也算不上揉,说是搓更合适。
谁叫她使惯了刀枪,一下子没克制住力道。
好在小孩感觉不到,不然非得被骚扰醒不可。
究竟是像谁呢?
收回蠢蠢已动的手,执绋凑近过去细细打量着婴儿的脸。
可惜闭着眼睛,眼睛形状不好分辨。
人的五官里,眼睛最为传神。
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无疑能将颜值放大数倍。
因而在执绋这里,其他几个器官过得去就行,眼睛必须得好看,这才叫美人。
毕竟她自己也好看得不行,没那瞎工夫研究人家的五官。
啧。
要是这孩子再张开些就好了。
执绋想着,颇有些遗憾地直起腰,准备找个地方待着。
她还没完全转过身呢,就突然听见摇篮里传来“哇”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小孩不管不顾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