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眼见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一双和煦的眸子中缓缓爬上阴郁。
隐约可见一丝不太明显的疯狂。
纤容……
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呵……”
仆佣见两位主人起争执,早早便躲在屋子各处,生怕被心情不好的男主人抓住撒气。
所以客厅这块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的空间中,此刻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见男人越发加重的、“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嘭——”
男人猛地踹翻一个装饰用的花瓶,碎渣落了一地。
…………
樊纤容驱车前往公司。
她的公司名唤梵佳,主要做美妆产品。
都说这世上女人与小孩的钱最好赚,这么些年下来,樊纤容的这个美妆公司的确盈利不少。
她原本是想将公司传给女儿,不求发扬,守成就足够。
女儿的死亡不但对她造成情感上的打击,同样也在事业方面造成一定的影响。
樊纤容走进公司,问好声一路跟随。
“我之前让你去查的东西,情况如何?”
樊纤容进入办公室,结果秘书递上来的眼镜,对助理问道。
“樊总,26号朱先生一直在国外谈生意,表面上看与……朱小姐的意外没有太大关联。”
“朱小姐路过的天桥我们仔细探查过,没有人为动作过的痕迹,警方给出的监控也很正常。”
言下之意,朱嘉佳的死的确是意外。
樊纤容却不愿相信,她的佳佳虽然瞧着大大咧咧,其实仔细着呢,怎么可能不留神摔下天桥?
心知这方面难以找到有效证据,樊纤容用力揉揉太阳穴道。
“去查查朱禹沣那个男朋友。”
朱放一直与她说佳佳害死了朱禹沣的男朋友。
这个樊纤容也是不相信的。
佳佳任性是不错,但也有分寸,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即使朱放说那个男人是恰巧心脏病发作才死亡的,佳佳只是导火索。
樊纤容也不觉得其中就没有猫腻。
换句话说,她压根不相信朱放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只要是他朱放讲出口的,樊纤容一律存疑。
“尤其是那个男人的死因,查仔细一点。”
樊纤容补充道。
要是叫她知道朱禹沣男朋友的死亡与朱放有关系……
她绝对要和这个目无王法的人渣拼了。
“好的樊总。”
助理应道。
“去吧。”
樊纤容疲倦地招招手,示意他们去忙。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女人捂住脸,深深叹息。
她缓缓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打开。
一个木质人偶挂件静静地躺在木盒中央,憨态可掬的脸上两颗乌溜溜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她。
朱敝,你这早死鬼,干什么死这么早啊。
要是你还在……
你还在就好了。
我真的好累。
这世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没有保护好佳佳。
你怪我吗?
一定是怪的吧。
可是……
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