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了然的点头,轻拂了拂身子,“我知道了,谢江公子提点。”
江枫白摆摆手,提点算不上,他就是想保命而已。
清影回身看了看此时关闭着房门的那间屋子,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懂,“那个女子既粗鲁又不讲理,也不知道喻公子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
将封边尴尬的笑了笑,看上什么他不知道,但绝对是不允许旁人插足的,这一点那日选妻之时,他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那可是北煜的第一家族喻家啊!满门忠烈的英国公府啊!想想除了皇室的公主,这世间任何其他的女子似乎嫁给这喻家的嫡公子,都算是高攀了吧。
江枫白咽了咽口水,无数次的觉得自己还真是门户出来的家伙,不必人家世代忠良。更别提这个年纪,那喻之燃已经颇有建树,得封少将军,那也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从马背上,拿着生命的代价打出来的。
他觉得就连自己的名字跟他放在一起都有些高攀了。
轻叹了口气,江枫白冲着清影摇了摇头,“姑娘若是想安生的过完后半辈子,江某觉得还是不要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喻公子和公……和那位姑娘了。”
清影觉得他是在十分真诚的给她建议,一时之间也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江公子可是觉得我不如那女子?”
江枫白抿了抿嘴唇,他能实话嘛,她一介乐妓,捅破了怕是也没资格跟萧瑾欢的名字放在一起吧,那可是北煜的和安长公主啊!
“姑娘何必凡事都要争个高低呢,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清影眸色黯了黯,“也不是非要争个高低,只是若能遇见一个能懂得自己的人,不舍得放手罢了。”
那日那急促的乐声之中,只有他听出了她乐曲中的哀伤,与她相和之时,也带了份轻轻的哀怨,仿佛在诉着什么,仿佛是在后悔着什么,似乎又是在害怕着什么。
她的琵琶技艺,自觉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界,若是她不想输,她敢断定自己不会输的。只是那么多年的孤寂在那一日终有一位翩翩公子听懂之后,觉得难得罢了。
能懂她多年的哀伤,多年的孤寂,担心受怕自己一辈子都要是此时的境地的那种难过心情,她只是不想轻易的将他拱手让人罢了。
“难不成,这世人都是那般无趣之人,在意的永远只是出身嘛?”
清影有些感伤,伸手抓住船边,凝望着此时滚动的江水,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份悲牵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出身,这是她一辈子的悲哀。
她拼了命的成为了花魁,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做那青楼之女,她可以带着面纱,只专注于自己手上的琵琶,但这一点,她做到了,便已经很难了。
那是她拿自己的自由换来的,为的就是在不久的以后,也就是如今能得到更多的自由,能做那寻常女子,拥有自己的幸福。
到头来,还是不行吗?
“到底还是介意我的出身吗?”
江枫白有些怔愣,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些,轻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给她些安慰。
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没人会在意你的出身,只要你自己是骄傲的,就没有人能把你踩在脚下。”
清影缓缓抬头,眸中含了些许的泪花,折射着光芒,让江枫白心生怜悯。
清影舒了口气,轻点零头缓和了一下情绪。
“我知道的。”
顿了一会儿,“所以我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将他拱手让人,我不信我争不过她!”
江枫白瞬间蒙住,觉得自己真是有病,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嘛。
“我觉得倒也不必那么执着于喻公子。”
清影眨了几下眼睛,不明所以。
“那喻公子明显是心属于她,你若是非要去争,可能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要不要命了呀!
江枫白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介意你的出身,但你也不能去毁坏人家姻缘对吧。”
“可是……他们不是还没成婚嘛?”
江枫白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真的从青楼里出来的,这么单纯的心境,是怎么在那地方活下来的,这心智怎么跟个孩似的呀。
“虽未成婚,却也基本上是定下了,你这样岂不是要让人家的长辈更难做嘛!”
江枫白苦口婆心道。
他真是为了保命保她的命,操碎了心。
清影啊清影,你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那国公。
那可是战场上出了名的杀伐果断不留情面,冷酷无情啊!
别被他温和的外表给骗了呀,那不是对你的,那是只对公主才有的呀!
“这样吗?”
江枫白用力的点点头,只求她能理智一点,不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他还没高中呢,不想这么早就丧命,他这条命也是在经不起折腾呀!
萧瑾欢瞧着江枫白将清影拖出去的神影,觉得颇有意思,没忍住笑出了几声。
“所以干嘛不告诉她你到底是谁啊,让她这么放肆。”喻之燃淡笑着看她脸上的笑意,心底涌上了一股子暖意。
若是时间能停驻在这一刻,倒也不失为灿烂。
“你不觉得那丫头其实挺有意思的嘛。”
性子刚强,直来直往,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人有些傻,自然是比不得她这灵动的脑袋瓜,遇上她,那清影只有吃亏的份。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那样对你。”
萧瑾欢应声扭头,嘴角的笑意扩大,“我不觉得有什么啊,相反觉得很有趣呢。”
她只是也想过一过平凡饶生活而已,抛却掉公主这一身份,与她相处的自然状态,是她很想很想瞧见的。上前拍了拍喻之燃的脸,顺势捏起了脸颊上的肉。
“喻之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