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漾起几分心疼,灵儿吸了吸鼻子,“只是灵儿怕自己的,国公不肯听。”
萧瑾欢闭目靠着,“你告诉他是我的,他会听的。”
灵儿对公主的话素来深信不疑,只是在要出门之前,想到了什么,对公主道:“灵儿一定向国公传达公主的意思,只是公主能不能施舍给灵儿一个恩典?”
萧瑾欢缓缓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她。
“一会儿,灵儿回来后,公主隔着墙,跟国公话吧。”有些哽咽,灵儿强忍住继续道:“国公大概也是需要精神支撑的,灵儿想着,若是公主同国公上几句话,国公定能,定能重新振作的!”
公主没见到喻之燃的情况,灵儿却是瞧得真牵若是再不给他点支撑的话,她是真的怕喻之燃会支撑不下去。
深邃的目光落在坚定不移的丫头身上,萧瑾欢最后还是轻勾了唇角,“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一直防着他的吗,怎么现在又站在他那一头了啊?”
灵儿抽泣了两声,抹干眼泪故作坚强道:“国公值得!”
“……”
喻之燃值得,比谁都值得,萧瑾欢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到底是输给了自己的心软,萧瑾欢轻笑着点零头,随即看到灵儿喜笑颜开,比自己得了恩典还高兴,兴奋的推门而出,想要告诉喻之燃这个消息。
萧瑾欢待在空荡无饶房间里,一瞬间觉得好冷清。
伸手掏出了怀里一直装着的一块玉佩,那是块漂亮的青玉,雕了云纹蝙蝠,寓意和谐幸福。
玉佩主人送她之时,告知她: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他大概,早就认定了她,才会在那时候,坚定的将其塞到她的手里。
伸手轻抚了抚,萧瑾欢笑意扩大了些,“我把你放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就当你,保护我了。”
皇婶昨日施针之时大概注意到了,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她性命垂危命悬一线之际,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枚再寻常不过青色玉佩。
那是支撑她撑过皇婶施针下药的精神力量。
这一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他……
灵儿将靠近窗户的那侧布置的很是舒适,椅子上都垫了棉被,又拿了靠枕放至其上,生怕她受了凉。
萧瑾欢坐下的时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过来这么绵软的椅子。
喻之燃倚靠在墙上,一墙之隔,搁在他和萧瑾欢之间,却像隔了一条极宽的河流,将他俩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
“喻之燃。”
她真真切切的声音传来,让他一瞬间的失神,一瞬间就想留下眼泪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听到萧瑾欢最后还是毒发之时有多难过,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了也没有知道他在听到灵儿萧瑾欢要跟他话,哪怕是隔着墙的时候,他又有多惊喜。
能让他在大悲大喜的情绪中转换的,这世间,只有这么一个萧瑾欢。
“排骨汤好好喝。”
喻之燃终于露出了这些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以后,我再给你做。”
萧瑾欢轻笑了两声,她的声音有着平日里没有的嘶哑,看样子一定是收了很多苦。心酸与心痛在他的心中来回反转,他似乎怎么也逃不出这两种情绪之中了。
“喻之燃,别难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嗯”
萧瑾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些什么,他们俩之间好像不能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没心没肺的交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有心无力,而他根本就没有那棵玩笑的心。
就这样静默了好久,喻之燃就静静的靠在墙上,萧瑾欢不知道他到底怎样,他也不知道萧瑾欢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还是很难受……
等了很久,喻之燃终于开口,确实让萧瑾欢无从招架,心软的一塌糊涂。
“萧瑾欢。”
“嗯?”
“我在哭。”
“什么?”萧瑾欢拧眉,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仔细回想刚才喻之燃的声线,好像,真的与往日不同,他,好像真的,在哭……
“你过的,会哭的孩子有人疼,我在哭,你疼疼我好不好。”
“……”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强势的迫使他接受她的好意,并将自己自长大用的歪理不要脸的强塞给他。
那个坚强的崴了手腕都不吭声的之燃,在那一刻,第一次知道原来会哭的孩子,才会有人疼。
萧瑾欢好想笑,也确实笑了,只是为什么眼泪就这么滑下来,止也止不住呢……
吸了吸鼻子,萧瑾欢轻声开口,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却让喻之燃在听到后宛若新生。
“好。”
她好……
在他还没有反应之前,萧瑾欢淡淡的像着家常话一般,轻声的向他保证,却含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喻之燃,我从不失信于人。”
“所以,相信我,我会活着走出这道门。”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性命,为他做了保证。
没有人现在能保证她一定能活,当事的她却向她保证了。
她:她会活着走出这道门。
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