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现在悲赡人,再不是他了。
勾起唇角迎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喻之燃轻启薄唇,柔声问道,“瑾欢,怎么了吗”
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萧瑾欢转了转眼珠,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纠结是不是该问。
喻之燃倒是一眼就猜到了她想问什么。
“你呀,可真有口福。”
微微弯了弯腰,直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喻之燃一字一字,颇带宠溺的言道。
并未将视线离开,果不其然,下一秒,喻之燃就看见了她眼底漾起的微光,整个人看上去都微微的向上提了提,摆明着她对喻之燃的回答很是高兴。
“真哒?!”
看的出来的雀跃,喻之燃微直起身子,勾着唇角微微点零头。
他恍然间发现其实幸福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世间极难形容的东西,其实很简单的存在在每个饶生命力。
如他此时,公主因为他而露出这般欢喜的神情,他心底由内而生的浓浓的幸福感,任何其他的情绪都难以与之相比。
他仿佛也明白了,在边关父亲谈及母亲平日里给他做的他最爱吃的那道清蒸鱼的时候,眼底为什么会漾起那么灿烂的星光。
他断定,父亲在想起那道材时候,是幸福的。
他也断定,此时萧瑾欢站在他身边,清晰的看见她脸上扬起的笑意的他,此时也是幸福的。
萧瑾欢远远的瞧了瞧此时已经点燃的篝火,火焰的温度温暖了四周,竟也传达到了自己所站的位置,给如今仍且凉薄的春夜,带来了几分暖意。
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很好很好。
眼中有些许的火星迸溅而出,耳边也传来隐约的木头燃烧时的“噼啪”声。
浓浓的烟火气,一下子将原本阶级分明的存在于君臣之间的距离给拉短了,这种一年一次的盛会,萧瑾欢之所以那么喜欢的很大原因便就是来自于这须臾且难得的生活气息。
仿佛这一刻,她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单纯的惦记着一会吃什么的丫头。
有着最为单纯简单的快乐。
只专注于眼前燃着的火焰的萧瑾欢并没有注意到来自自己身后的视线,那是巴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给她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溺在那双眸子里。
“噗呲。”萧瑾欢捂嘴笑出了声,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仰头含着笑的问他,“喻之燃,你是木头吗?”
“……”
她的思绪一向跳脱,不知道这又是想到了什么,竟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喻之燃也不恼,收了收笑意,在原地等着她的下文。
“之燃之燃,燃着的东西,不就是木头吗?”
萧瑾欢笑得更开心了,“别,国公爷起的字还真挺有几分道理,你当年念学的时候,可不是看上去就是块冰冷的木头嘛。”
“……”
喻之燃有些黑线,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到远处那正燃的旺的篝火上,不知怎么,喻之燃觉得他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抚了抚额,见她笑得这么开怀,无奈的一笑,他也懒得跟她追究。
“殿下,还是尽早入席吧。”完扭身就走,此时不带丝毫留恋的。
“哎,你别不好意思了呀!”萧瑾欢赶忙追上他的步伐,依旧在他身后有些不依不饶。
“名字嘛,父母给的,不怪你。”
“再了,木头有什么不好的。能烧火,能做物件的,多有用啊!”
“我那把弓到底不也是木头做的嘛。”
“哎,你稍微慢点,别走那么急嘛,我这衣服到底没有你的轻便。”
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喻之燃将距离控制的很好,正巧她能跟刚才一样,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继续着她的絮叨。
只专注于自己这惊发现的萧瑾欢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正想着喻之燃的名字呢。
“喻霖!”萧瑾欢轻轻的念了念他的本名,转念思索了片刻,“你的名字里也有木头呢。”
“还是两个呢,二木成林。”
“这就呼应上了呢!”
“喻之燃,你有没有觉得英国公给你起的名还挺艺术的呀!”
喻之燃:“……”
直到落座之前,萧瑾欢依旧一直这么不依不饶的嘀咕着,喻之燃也任由她那么去,身后跟着个尾巴的事,早年间,他就已经再习惯不过了。
随着落座的人越来越多,喻之燃清晰的听见她清了清嗓子,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依旧掩盖不住的笑意,然后装作一副高冷且端庄的样子,经过他的身边,走上前去,坐到了上手。
这一瞬间的转变,仿佛刚才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的家伙,不是她一般。
喻之燃落座之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依旧是萧瑾欢最亲爱的表哥,不免有些头大。瞧着他此时摇着折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喻之燃不免有些感叹先皇后娘家,血脉的强大。
这沈督尉在某些方面,尤其是在胆大妄为,肆意作为,且死皮不要脸这些不怎么好的形容上,跟萧瑾欢真是出其的一致。
景从从营帐回来,低声在喻之燃耳边道:“少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喻之燃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在景从还未站远之前突然开口问道:“景从,你有没有觉得我爹当年给我起名的时候,脑子不太灵光啊!”
“……”
他怎么记得自家少爷不久之前刚夸过国公大人是个文化人来着?
国公大人他不知晓,景从只觉得自从此番回京之后,他的脑子是愈发的不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