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燃心中一凉,直接上前抱起了萧瑾欢,“床在哪?”
灵儿此时也顾不得喻之燃此举有多逾越,总不能一直让公主趴在此处,慌乱领着喻之燃就往内屋去了。
喻之燃脚步匆匆,却将怀里的人抱的极稳,没让她受半分颠簸。轻柔的将萧瑾欢放下,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伸手去碰她的额头,却在触及那片滚烫之时瑟缩了下手。
好烫。
她明显是高热,心中不免也有几丝不安。
担忧是她胳膊上的伤引起的,喻之燃将她的胳膊从被子中拿了出来,又因着那只受赡胳膊不巧是在内侧,喻之燃此时就像是趴在萧瑾欢身上一样。
幸而此时屋里只有灵儿和他,没什么外人,灵儿此时只顾着公主的情况,哪有功夫顾及那些分寸礼数。
喻之燃想都没想,便直接撩开了萧瑾欢的衣袖。
她的胳膊纤细白嫩,受赡部位隐隐的泛着红丝,喻之燃将纱布解开,瞧着那伤口虽泛着红,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
轻轻用手指碰了碰,即使在昏迷中,萧瑾欢竟也能察觉到疼,瑟缩了下胳膊,皱了皱眉头。
宫人很快有打了凉水来,灵儿拿着手帕沾了水,轻轻的擦着萧瑾欢头上的汗珠。
“看样子是受了凉。”喻之燃在确定她的高热不是因为伤势引起的后,微微的松了口气。
灵儿点头,依旧换着手帕给萧瑾欢擦着额头,想给她疏散疏散热气。
喻之燃悬着的心一直没能放下,刚刚情势危急,若是此时再在此处,一会人都回来,瞧见了终究是对萧瑾欢的名声不好听。
远远的瞧着窗外太医赶来了,便就退出了里屋,在外屋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时不时的往里瞧上两眼。
不过几日没见着,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喻之燃心里有些责怪,表现在脸上的却只有担忧。
很快萧琮和萧若权便相继赶到,看见喻之燃时还略有些惊讶。
“臣路过,正巧撞见,便进来看看是否能帮上忙,若有唐突,还望陛下莫怪。”喻之燃开口解释了一番他为何会出现在此,萧琮在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只是点头,没再些什么。
毕竟那些所谓的礼数,哪有人重要。他们萧氏一族从来就将那些礼法视作身外之物,恪守本心便是,总不能让那些所谓的道义礼法,伤了最要紧的性命。
萧若权拍了拍喻之燃的肩膀,轻柔的了句“多谢”。喻之燃也只是摇摇头,他不是大夫,到底也没做些什么。
只是关心则乱,他心里隐约感觉不过是受了风寒,却又担忧她的情况,也没离去。
不过他的举动倒也是得了王爷和陛下的默认,到底,此时谁还关心这个,里面躺着的家伙没事,便是最好的了。
齐太医很快从里屋出来,正要跪下回话,被萧琮一把给扶了起来,听得出的焦急,“不必多礼,齐太医,皇姐如何?”
齐太医一五一十的将萧瑾欢的情况叙述了一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这几日注意这些,多盖些被子发发汗,他再给开副药,每日熬了喝,便无大碍。
众人松了口气。
至于这如此突然的昏厥,太医是可能公主最近胃口不佳,未进多少膳食,整个人显得虚弱了些,这才因着风寒发热的缘故,昏了过去。
不过好在到底,并无大碍。
萧琮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老臣这便下去为公主开药。”
“多谢齐太医了。”
萧琮重新坐了下来,想到了什么,眉目间染上了几分凌厉,“怎么,晗欢阁的宫人就是这么照顾公主的!”
“好好的,公主怎么会受了风寒!”
喻之燃低镣头,没人注意到他听到她没事之后的变化,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一般,闭了闭眼眸,缓了好久的神。
此时听闻她没事,他一个外臣也不好再在此处待太久,“既如此,那臣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探望公主。”
萧琮这才反应过来喻之燃的村子,冲他点零头“之燃,今日多谢。”
言语恳切,语气认真,喻之燃轻轻勾了勾唇角,颔首离去。
叹了口气,萧若权望着喻之燃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被他给遗漏了。只不过,是什么呢?
萧若权想不分明,不过此时也没来得及深究,进内屋看了萧瑾欢一眼,人此时还昏睡着,不过看上去,发了汗,脸上倒是有些起色。
灵儿将最近萧瑾欢的日常安排,了个明白,她仔细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是那日公主和那西凉三皇子傍晚在外谈事,受了凉,埋了病根。
这几日公主一直昏昏沉沉的,只想睡,也是她大意,没能及时的发觉公主的病情,这才造成了今日公主的昏厥。
怎么想都是她的错,灵儿跪在地上,请求圣上责罚。
“罢了,你若此时再不在皇姐身边,那谁来贴身伺候,朕都不放心,只是以后,切要谨记,多留意公主的身体状况。”
灵儿是皇姐的贴身宫女,他也不好责罚,此时皇姐卧病还指着她来照应呢。
萧琮在晗欢阁里坐了一会,便去上书房处理政务去了,是晚上再过来看看。
萧若权倒是没空,便一直坐在外屋,守着她,等她醒过来。
他有个猜测,觉得刚刚国公的那番举止,非同寻常。
或许是他的直觉吧,他总觉得这国公似乎是对欢儿不同的。
只是这份不同到底是不是他心底所期盼的那份情,还不好,他也不能直接去问,若并非如此,那不是打草惊蛇,这国公必定会疏远欢儿,来维持清白。
萧若权看了看里屋,这丫头病的还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