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得出结论,她一定是个白富美。
“秦斯若。”传闻中的女主角站在教室门口,冲趴在桌上睡觉的少年扬了扬手上的糖葫芦。
也不知她从哪里知道他最爱吃糖葫芦这事,不过看在她带来的糖葫芦都挺好吃的份上,他也是不介意陪她聊几句的。
两个人趴在操场的栏杆上,秦斯若啃着糖葫芦,语气懒懒散散的,“我说你也真是执着,宁可整天跟着我。你若是求求我,我换个地方,没了我的妖气,那家伙自然就现身了。”
虞簌看着他,“那你愿意吗?”
“自然是不愿意。”冰糖的甜与山楂的酸在口腔里分庭抗礼又完美融合,他忍不住幸福地舒了口气。
“那不就得了,而且我又打不过你,把你惹急了你灭了我都有可能,我也只能耐心等着啦。”虞簌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眼里却是毫不在意。
秦斯若有些气闷,他狠狠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仰头看向天,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湛蓝的天上万里无云,“那我就等着看你们大道司的本事了,可别让我失望哦,我的小簌簌。”
虞簌被那一声“簌簌”叫得有点蒙,随机反应过来,“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大道司办事,何时需要求别人行方便了。况且,比起那个只能躲在暗处的鬼东西,她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永远漫不经心的漂亮少年才更好奇啊。
天光落在秦斯若的眼中,仿佛点亮了璀璨星河,流光溢彩。
打不过妖怪的神之女,事情似乎更有趣了呢。
“我觉得,那可能不是妖怪,应该是类似鬼魅的东西,”虞簌淡淡道,“这些日子我走遍了这个学校的角落,除了你再无一丝别的妖气,而那种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高超而巧妙的隐藏技巧,倒更像是鬼魅,应该是分出一丝气息附在了某样物体上,再借由人类之手行凶作恶。”
秦斯若饶有兴致看着她,把玩着糖葫芦剩下的竹签子,“看来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一些呢,真是可惜了,竟然是大道司的人,不然我还真是挺喜欢你。”
无聊至极又道貌岸然的玩意儿,只有涂山溪那样的妖界败类才会供其驱使。
他心念一动,问道:“你跟我在一起,涂山溪知道吗?”
虞簌显然有些意外他突然就扯到涂山溪,“师兄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管我,况且,你,在他眼里重要吗?”
“呵,”秦斯若敲了一下虞簌的脑门,“少跟我用激将法了,告诉你,没用的。我就是一只小小蛇妖罢了,在妖界之中可是要名气没名气,要地位没地位。”
她要是信了他的鬼话,她就是个傻子。
“嘘”虞簌突然示意他噤声,只见她双眼放出光芒,然后唇角泛起一丝了然的笑容,“我还真是没猜错啊。”
她突然拉过秦斯若的领口,秦斯若不防,在摔向她时一把撑住了两边的杆子,这样看上去,就像是他牢牢地把虞簌抱在了怀里一样,“你干什么?”他恼羞成怒地低声道。
虞簌抱住他的腰,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他的肌肤上,似乎瞬间有一阵电流划过,他克制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却听得虞簌的声音如温凉的溪水一般,“那天,我循着那丝血腥之气找到你,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与你无关,可为何在你看向我时,那血腥气却更重了,我猜想也许它的主人是你的某个仰慕者,于是呢,接下来我故意接近你,果然,只要我靠近你,那血腥气就会加重。你知道吗,就在刚才,在我抱你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杀气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毫无一丝恐惧,显然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高兴什么,她要杀的可是你呢。”
“这世间没有人能杀了我,何况,我还要与你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呢。”虞簌松开手,将秦斯若推开一些,“好了,目的达到了,我要走了哦。”
“过河拆桥,不太好吧,二当家。”秦斯若背靠在栏杆上,胸前的衬衫松松垮垮地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他半歪着头,漫不经心地笑着,漂亮的眼睛里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虞簌弯起了眼,“有一句词写得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后会有期哦,斯若。”
这使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份诡异的熟悉感,却仿佛从他的灵魂深处而来。
就好像,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那样唤他。
虞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在校园大道上晃荡,任阳光落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常仪虞氏是日月之神的后裔,常仪之境里是世间最圣洁祥和的光,而唯有这人间的光带有温度,滚烫得,似乎要灼烧人的灵魂。
她踏着光而来,以光为名降落尘世。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祥和的氛围。
虞簌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终于来了。
她走到那个摔倒在地的女孩面前,蹲下身温柔地扶住她的胳膊,“同学,你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眼角挂着盈盈泪珠,看上去好不惹人怜爱,“我,我摔倒了,腿好疼,你能帮我捡一下我的镜子吗?”
她手指向摔在一边的小铜镜,眼底是紧张而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