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我我,我还,我还不想嫁人,皇兄怎么会给我赐婚,我……”她抓住了安心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心面容沉痛,同情地看着她,“您和秋二公子情投意合,二公子当朝向皇上求的亲。”
仿佛被一道雷劈得外焦里嫩,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指指门外,“他。”
然后看向安心,“情投意合?”
安心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只能默默地点头,看着虞若顿时瘫倒在床上,又猛地弹坐而起,眨了眨眼睛,又无力地瘫了下去。
她躺在床上,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抱着被子咬着嘴唇,看着床顶的流光纱幔发呆,“安心,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
安心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虞若显出一种绝望的神情,喃喃道:“我只是在我的寝殿睡了一觉,可醒过来一切都变了,我不仅突然长大了,还多了很多熟人,更突然的是,我居然有了一个未婚夫,你跟我我们情投意合,可是我根本没有印象,对我来,他现在跟陌生人没有区别。”
“安心,”她声音轻颤,“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门外,秋珣的手指紧扣着门把手,白燃的剑横在他脖颈处,冷声道:“我了,二公子,请自重。”
秋珣却没有理他,面容沉静辨不出情绪,流光潋滟的眼底此时一片黑寂,他望着那扇门,似乎能透过这死聊木头看见屋内鲜活的那个人。
那个忘却了一切的人。
那个心里已经再没有他一丝痕迹的人。
白燃自然也听到了虞若刚才那句话,叹了口气,看着秋珣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二公子,请回吧。”
秋珣不为所动,仍保持着静默的姿势。
白燃笑了一声,轻声道:“二公子就不好奇,既然这次公主先遇到的人是你,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吗?”
他缓缓转过头,正对上白燃略带挑衅的目光。
他心里的确这么想过,如果簌簌最开始遇见的人是他而不是兄长,她会不会爱上他?
可当这个机会真的摆在眼前时,他心里却是恐惧而不安的,以至于,她一句话就能轻易让他心神摇晃。
那些或美好或悲赡记忆,像是漩涡一般向他涌来,而在那光的尽头,明媚温柔的少女向他缓缓扬起笑脸,她向他伸出手,然后在飞舞的光屑中缓缓消失。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再次抓住你。
哪怕你心中早已没有了我的影子。
重新相遇,重新认识,重新相处,重新让你爱上我。
这一次,我们中间再也没有阻碍,只有我不顾一切地奔向你。
奔向最初那个,戴着荆棘王冠满身是血的你,奔向那个困于黑暗梦魇的你。
这一次,由我来撕开夜幕,让光照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