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待回过神来又摇摇头时,明隐却已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他拍着白燃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哥哥,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他毫不留情地敲了一记明隐的脑门,“鬼头,你懂什么。”
“我就懂了。”明隐不服气地插着腰,“我虽然年纪,可是一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不比你少。我可以负责任地保证,你和姐姐啊,没戏。”
白燃才懒得管他,附身拦腰抱起温知言,缓缓向屋子里走去,飞扬的白纱在雾气里飘摇,温知言沉静柔美的侧脸乖巧地靠在他胸前,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低头吻她。
这种念头在心底只滑过了一瞬,毕竟在他心里,她是那么一尘不染的存在,光是这种念头的存在对她就已经是亵渎了。
他将温知言心放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家世、容貌样样都有,却偏偏甘愿放弃尘世里的一切荣华,隐姓埋名孤身隐居于这高山之巅,看云卷云舒,赏花开花落,只赴一场寂静的烟雨。
他问过公主为什么,可公主什么也没,她只是看着窗外的飞鸟,沉默不语,任光勾勒她苍白的侧脸。
后来,她,白,每一只鸟儿都有自己的空。
公主自愿走入金丝笼,任四方朱墙层层围困。
而知言姑娘,是那只自由的鸟儿,她飞向了那清静的山林。
他跟了公主一年,第一次看到了贵族女子繁华表面下步步为营的艰难不易,多少风刀霜剑,多少腥风血雨,站得越高就会经历得越多。
他不愿意她走和公主一般艰难的道路。
这样,也好。
她得到了永恒的清静,而他也可以时常来看她,记得那高山之巅、云雾之中,藏着一个曾令他怦然心动的姑娘,她比月光皎洁,比夜色温柔。
明隐站在门口,气鼓鼓地瞪着他,做手势示意他快点从温知言的房间里滚出去。
他低头,哑然失笑,又看了一眼那温柔恬静的睡颜,随即站起身来走出去。
一到院子里,明隐立刻像爆竹一样炸了,压低声音朝白燃吼道:“你这个臭流氓要不要脸,姐姐是女儿家,你怎么可以抱就抱,进房间就进房间!你娘没有教你要尊重女孩子吗?”
白燃愣了愣,俯下身与他平视,“可是我没有娘亲诶。”
明隐嘟着嘴,“你骗人,每个人都有娘亲的。”
他笑了笑,摸摸明隐的脑袋,“可是我真的没有,我是没有父母的。”
明隐瞪圆了眼睛,“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啊?”
白燃道:“我也不知道呢,大概就是某一,有块石头裂开了,我就从里面蹦了出来。不过也没关系的,我有很多很多兄弟,他们都超级厉害哦。”
“是武林大侠那种厉害吗?”明隐两眼放光,露出崇拜。
白燃看着他满脸好奇又向往的神色,笑了出来,故意提高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是比武林大侠还要厉害的存在哦。”
“哇!”明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