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公主府门口一片寂静，顾娘子满脸焦急，在门口东张西望，见虞若下车立刻跑过去，“哎呦，我的公主，总算是回来了。”

虞若不知所云，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娘子低声道：“今儿我瞧见寿宁公主府门口啊，真真是吓人，一堆人给围着，谁也不让进。”

虞若神色淡淡，“乳母年纪大了，还是少去吧，一乱起来伤着也是可能的。”

顾娘子瞧着虞若的神色不对劲，一边同她进去，一边声问道：“公主进宫可是见着皇上了？”

“见着了。”

“那皇上怎么，这到底是是皇上的姑姑……”

“乳母，”虞若忽然拉着她的手，神色郑重，“这些话你与我也就罢了，千万别跟旁人提起。姑姑犯的是是叛国之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皇亲国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心祸从口出。眼下我们只有保全自己，才能保全姑姑。”

她当然想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甚至愿意为姑姑承担一切罪责，可是她更明白，这种没有理智的冲动与仗义就是蠢与无能，只不过是感动了自己罢了。

姑姑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她现在也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与理智。

她眼中俱是慌乱与悲伤，面容却沉静从容，顾娘子从不曾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拍了拍，“放心吧，公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都会好起来吗？

烛火摇曳，虞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裙，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那轮明月，清辉镀上她明艳的容颜，晕出一种纤弱又朦胧的幻觉。

视线里却忽然探出一张脸，她被吓了一跳，几乎想都没想就一拳打去，而拳头被那人稳稳握在掌心。

他熟练地翻窗而过，面对着她惊讶的眼神，笑道：“你不肯见我，我只好厚着脸皮来见你了。”

虞若望着他那张扬不羁的熟悉模样，低下头忍住眼中的酸涩，勉强笑道：“阿珣，你过来。”

他露出狐疑的眼神，慢腾腾地挪过去，“你想干什么……”

她毫无预兆地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满腔委屈瞬间就压不住了，话都带着哭腔，“阿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