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声呢喃着,像是给这幽寂的夜色听,“我过的,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而爱是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无用的东西,看不清摸不着,令人捉摸不透。他不需要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要的是她这个人,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都属于他。
在这夜色笼罩的荒原里,她灵魂里烙印上他一个饶名字。
他尾指微勾,抚摸过茶杯的底部,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种心情,季兰庭应该比他更了解,不是吗?
重重树影里,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在月色下跃动,转眼又消失不见。
镇国公府里,秋珣静静地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月色如钩,淡淡清辉洒落人间,映出花草树木浅淡的影子。
黑衣人跪在他脚边,将所听到的一字不漏表述给他听。
“可有看清那饶模样?”
“不曾,夜色暗,加上那人长发遮住了脸,所以看得并不清楚,只能辨认出是个身材高挑纤瘦的男人。对了,那人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幽香,闻了叫人心神恍惚。”
秋珣颔首,“好,我知道了,今晚辛苦了。”
“二公子言重了,属下告退。”
黑衣人转瞬间消失在房间里,秋珣又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怎知原疏会来?”对面的秋云诃淡开口。
秋珣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厌恶,“几十里外就能闻着他身上的狐狸骚气,还真是阴魂不散。”
似是觉得自己话粗俗了些,秋珣微微调整了一下神色,声音却还是冰冷,“他要是不来,我才奇怪呢。”
秋云谒颔首微笑,“我从前总不放心你,如今看来,你倒是真的长大了。”
秋珣眼帘微垂,“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那你知不知道,若儿去见过原疏?”
他抬头,却见秋云谒神色依旧清冷淡薄,眉宇间似笼着远山烟水一般,他轻笑道:“难怪给簌簌送了那么一匣子画。簌簌冰雪聪明,猜到原疏会来也不足为怪,她也不必事事都告诉我,她若是真的凡事都告诉我,我倒要检讨我自己,是不是哪儿又惹她担心了。”
“那你觉得,原疏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秋珣指关节轻轻扣着桌面,声音不紧不慢,“这就要看看今晚那神秘的紫衣人,到底是谁了?”
能把原疏稳稳地拿捏在手里,可真是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