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默默地垂下了脑袋，是他冲动了，一看到朝暮哭就心里堵得慌，把气都往他身上撒，明明他家破人亡，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对不起。”她轻声道。

师卿宁听见了这句话却是愣住了，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仔细端详了一下，纳闷道：“没错啊，如假包换的鱼。”

“你干嘛！”虞若一把拍开他的手。

却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我你怎么脾气变那么好了，敢情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性情大变啊，快跟我，喜欢哪一个，哥哥还是弟弟？”

虞若忍无可忍，“我喜欢你个头！”

“那可不行，我喜欢男人，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师卿宁认真答道。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深呼吸放松下来，刚想开口话，又听得他疑惑的一句“你莫不是喜欢那个原国公子？”

“你可以，闭嘴吗？”虞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她真想把这玩意儿打包送去给苏颜，要么冷死他，要么噎死他。

师卿宁也不逗她了，笑嘻嘻道：“我要是闭了嘴，可就没人告诉你这个秘密了哦。”

“有屁快放。”

“那顾家姐来我药铺里买药，正巧碰上了我在，你猜猜，她买的是什么药？”

虞若纳闷地摇摇头，师卿宁竖起一根手指抵着唇笑而不语，见她要打人了才按住她的肩膀，探身附耳轻声道。

她立刻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弹起来，“你什么？那些，那些是安胎药啊。”

“那你可知，最后她走的时候，买的又是什么？”

师卿宁的笑容里有明晃晃的恶意，虞若整个人僵住了，缓缓转动脖子与他对视，“你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师卿宁笑着垂眸，眼底有情绪划过，“鱼，你，要是我妹妹当年有她这般决绝，是不是也不会走到那种地步。”

云雾渐渐散开，他拉过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神色淡淡，“你走吧，现在去还来得及。”

当虞若疯了一样地回到顾府时，只见顾朝暮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却只有寥寥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来往，她走进屋内，顾朝暮正躺在丫鬟的怀里不省人事。

她赶忙拉过她手腕把脉，发现她只是昏迷立刻松了口气，问道：“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那丫鬟跟了顾朝暮多年，忠心耿耿，道：“除了奴婢，再无旁人了。奴婢一发现姐……姐身体不适立刻驱散了人，是姐做了噩梦，然后派了人去请夫人过来。”

“不行，这事不能让秦姨知道。”虞若当机立断，“你立刻去拦下报信的人，然后跟秦姨，朝暮近来心情不好，我接她去公主府休息几日散散心，让她勿要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