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心里冷笑,当初下药那事儿,除了林相,林家可一个都脱不了干系。谁出的主意,谁下的药,谁帮的忙,谁又玩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心里清楚得很。
看她年纪,一个个都当她是傻子呢。
“二姐,本宫还记得当年国宴的时候,大姐受了伤,便举荐你替她跳舞。那时本宫觉得你年纪尚,怕你应付不了如此场面。如今想想,却是可惜了,不曾见过二姐的舞姿。”
突然提起这件事,林茵顿时身子一紧张,斟酌着回答道:“公主若是想看,茵儿随时都可以跳给公主看。”
虞若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是吗,那本宫现在就想看了呢。”
面对着林茵震惊的神色,她低头抿了一口茶,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怎么,不可以吗?”
林茵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可以”两个字,手抬高正准备起舞,却又被虞若打断了,她笑着抬头看她,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手指着楼下的书先生的位置,“我的意思是,去那里跳。”
“二姐的舞姿想必是倾国倾城,只我一人欣赏不免有些浪费,林公子,你呢?”
林建书突然被点到名,腿早已软得站立不住,哪里敢反驳,只得一个劲赔笑点头,“公主的是,茵儿,还不去给公主跳舞。”
“哥哥。”林茵恼怒地瞪了一眼林建书。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她就不该挨不住姨娘的请求把他带来。
不过,谁能猜到长公主也在这儿呢。
那公主只坐在位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她,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流露出来,压迫着她不得不低下头,不甘不愿地走出包间。
林建书如获大赦,正要跟着走出去,背后却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哪儿去啊林公子,坐下一起看吧。”
他快要哭出来,在虞若似笑非笑的眼神与魔王阴冷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缓慢挪过去,却不敢坐下,讪讪道:“我,我站着就校”
“不累吗?”虞若状似关心道。
“不累不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虞若也不再管他,转过头去看向楼下。林茵已经走到台上了,她抬眼,梨花带雨一般看向窗边的秋珣,那一眼,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若是个普通男子,早就心化成一汪水了。
秋珣嫌恶地别过眼。簌簌装可怜,他便觉得狡黠可爱,心软得想把她抱进怀里,可其他女子装可怜,他只觉得愚蠢又造作,平白脏了他的眼睛。
刚何况,这还是簌簌不喜欢的女子。
他懒得再看,便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虞若沉静柔美的侧脸发呆。
从前那个穿着死人衣服的黄毛丫头,如今却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自家媳妇,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他以前究竟是犯什么混老想弄哭她。
虞若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桌子,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一声声敲得林建书快要心肌梗塞了,面色发灰地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