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少年,青衫落落,不是唐轻书是谁?。
唐清妩有些不清醒。
唐轻书身旁有位灰衣老者。
那老者穿着粗布麻衣,形容枯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唐轻书轻笑:“阿璃,无论如何,清妩也算我们的妹妹,是晚辈。”顿了顿,又道:“我们应当好生护着她才是。”
沐璃面无表情的挽弓搭箭,箭头一下对准了唐清妩,一下又落在无念眉心,左手尾指微微颤着。
方才,电光石火间,无念冲出来挡这一箭,沐璃根本来不及收手。所幸,沐璃最初便并不打算夺人性命,故而多有留情。
“叶大夫,你可愿为我所用?”沐璃问,可惜没有人回应。
唐轻书垂眸。
沐璃到底还是手下留情,特意避过要害,事后贵重药材更是如流水般送往元生手上,只是独独不见先前允诺的千年血参。
一晃数日。
无念伤势不重却昏迷不醒,急得元生一头扎进了药堆。
唐清妩则守在无念跟前,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我太清楚兄长的脾性了,他在等我,等我入局。他也太清楚我的脾性……。”
唐清妩伸出手,颤颤巍巍,小心翼翼,替无念掩好被角,忽地粲然一笑,毫无头绪说了一句:“师父,我且是,恨极了你。”
一个恨字百转千回,到了吐露时却只留下淡淡不甘。
秀气的眉,苍白的脸,幽幽然在夜里,去赴唐轻书布好的局。
衣不解带守着的人终还是离开了,无念撑着病体起身,皱眉嗔道:“恨?没心肝的东西,白养你了。”
“阿念,你就不是坏心眼的东西了吗?”元生端着汤药进来,看无念眼神清明,反应过来,立刻拈起兰花指控诉:“你竟然装晕!你个没良心的,枉我日日夜夜为你担惊受怕,你竟早就醒了!”
将瓷碗大力拍在桌上,元生愈发生气,怒吼:“你骗我!”
无念面无表情。
下一瞬,元生回首,委屈道:“阿念,你为何不哄我?”
无念多日滴水未进,无甚气力,只好定定把元生望着。
……
“我这就去准备清粥。”元生道。
无念叫住他,犹犹豫豫,神色颇为扭捏,道:“莫要让阿妩察觉。”
合着你还乐此不疲了,元生哭笑不得:“唐轻书身边那灰衣老者就是几月前上门求医那位,我看这是有心人预谋已久。更为奇怪的是,沐武好似不明此事。”
无念漠不关心道:“你拿主意罢,此等闲事我就不过问了。”
元生摇头晃脑叹息不已: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