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画什么都行吗？”

就在这时，覃舟耳畔冷不丁传入一道女子的声音，吓得他急忙丢下笔，一屁股站起来。他满头大汗地环顾四周，右手已经伸进了口袋，捏住栾灵给他的符箓。

“就你这个办法，十天半个月都招不来你所谓的笔仙。”那个声音接着说道，紧接着，一位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缓缓飘在覃舟身前，穿着打扮有点像是汉服，倘若此刻手中拿着一把扇子遮住半张脸，绝对让人忍不住想揭开一览风采。

“你……你是……”

“怎么？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她声音很轻盈，有些熟悉。

覃舟左思右想，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素和佳沐？”

“不然呢？”她冷冷答道，显然是不太高兴。

“我记得当时在墓里见到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覃舟惊道，眼下素和佳沐的大半，和在墓里头简直判若两人。

前者分明就是只典型的女鬼形象，就像教科书模子刻画出来。

而此时的素和佳沐，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言谈举止间流露出清纯童真的气息。

“这是我生前的容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吸纳了些阳气，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素和佳沐轻声道。

覃舟胆战心惊地问：“意思是，如果你不吸走我的阳气，就会变成之前那样子？”

素和佳沐说：“算是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在墓室里有着风水阵法的镇压，这会让我需要花费很多的元气去抵御阵法。”

“风水阵法？”覃舟没听明白，“那不是你自己的墓府吗？为什么还需要被镇压？”

素和佳沐问：“你可知道，那是做什么墓吗？”

覃舟摇头。

“如你们所言，是座鬼墓。早在我死之前，那座幕府就已经存在，而我的进入，只是为了让原本就被关押在墓室里的主人，变得老实一些。”素和佳沐说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沧桑。

“祭品么？”

“算是吧，但也不全对。”素和佳沐说，“毕竟是我自愿葬入那座墓室，若要说起来，那也是我自食其果。”

覃舟听了这话，感到很吃惊，他简直不敢相信，十七八岁的素和佳沐，居然能够将生死如此看淡。葬入墓室，这四个字说得轻松，做起来，却是要很大的勇气。

“你很惊讶？”素和佳沐问。

覃舟忍不住问道：“你不怕死吗？”

“自然是怕。”素和佳沐点头，“可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活下去，而且你带走了我的三魂七魄，留在墓室里的，只不过是我的一副躯壳皮囊。”

覃舟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恬静动人的女孩，她说的每一句话里，都隐藏了大量的信息。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我们现在，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