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耐人回味。甘州一愣,脑袋里嗡嗡作响。
几位大人此时也有些劳累,她不愿再打扰下去,便去完成刚才许诺之事。李覃叫人上了茶,看来三人想的一样,不禁唏嘘。
“你真的要按着这小丫头的话来出题?”李覃有些不相信。平日最难招呼、最是挑剔的好友现在怎么改了阵地?”
“有何不可?”齐嗣宗淡淡问道。
刚刚发火的深龄郦此时却是十分冷静,对李覃说:“我们老了。”
玉甘州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她装糊涂,可这里都是明白人。入冬之前,试题其实就已经早早定下。为何秦翰杨现在却要重新再议,他们几个再明白不过了。
朝堂盘根错节,有些时候就是他们自己也在所难免,会掺杂一些关系利益,为后代求一求前途,他们这一辈早就不害怕遭受祸端了。
皇帝很清楚,但也理解他们的苦衷,主动帮他们卸负,少了一些人情债,将祸水引到了公主身上。更何况这位公主,是一位更加精明的人,占据最有利的一方不至于受制于人,她倒是比他们几个活的明白。
可惜了,是宫里的人。倘若是为男子,不知......
齐嗣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迂腐至极。自古以来,有才女子比比皆是,惭愧自己博览群书,却还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对好友说道:“是时候放手,让这些年轻人闯一闯了。”
画卷回翻,三位年轻人踏进文苑,此时的他们空有鸿鹄之志,也是忐忑不安,不知将来何去何从。之后春去秋来,几经浮沉,最后还是选择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深龄郦那时看着甘州,想起自己最初见到学士大人,竟比现在的公主还要窝囊,旁边两人还故作沉稳,谁知被叫去研了半个月的墨,便准备给公主一个下马威。此时终于懂了当时老师的心境。
可是老师早已驾鹤西去,他们几个如今已到耄耋。
他抿了一口浓茶,这真是,
不觉前贤畏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