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道:“那你为什么要借他的衣服,我没有衣服吗?”
“是阿陆穿又不是我穿,借谁的不是借?再说了,你自己数数你这次带了多少袍服来,我借走了你穿什么?”和许芝借的衣袍薛问荆让阿陆洗干净了再还回去,这两天正在院子里晒着呢。也不知道是谁和江焕说的这件事,还说话只说一半,简直缺心眼。
她气得胸口疼,江焕愣在原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立刻道:“我还以为……是我误会了,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
薛问荆别过脸去不理他,江焕在床沿坐下,握住她的手,“都是我的错。你想吃什么?或者别的东西只要你看得上眼的都可以。要不然你骂我几句吧,只要你能消气怎么都行,你身上还有伤,别气坏了身子。”
“这都几点了还吃东西?”薛问荆抽回手道,“我困了,想睡觉。”
第二天早上许芝来看她,他还很虚弱,由两个小厮左右搀扶着,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薛问荆见他能下床走动了,提议道:“许大人若身子好些了不如就传鲁大娘一见,这两天时机最为合适。”
未免将病气传给她,许芝坐得离她远远的。小厮张张嘴正想说什么就被他抬手阻止,他咳了几声,道:“许某也正想说呢,此事趁这两日料理了,娘子也可以放心养伤。”
薛问荆象征性地客套了一句,“许大人还是以身体为重,莫要强撑着。”
“许某没事。”许芝虚弱地笑了笑,扶着小厮的手起身,行礼道,“许某此来,还要向娘子赔罪。”
薛问荆不解,忙示意阿陆去扶。许芝执着地说:“昨日行刺娘子的是济生帮的余孽,是许某清缴济生帮时抓捕不力,害娘子受此一劫。”
“许大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薛问荆道,“这漏网之鱼的事谁又说得清?许大人若心里实在过不去,正好我也欠许大人一个人情,不如就此相抵岂不正好?”
许芝点了点头,“有理。”
薛问荆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爽快,不过仔细想想,无论他答不答应,只要她还有把柄在他手上她就不会放心。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不过大人怎么知道那是济生帮的余孽?”
许芝垂眸浅笑,小厮在一旁替他答道:“昨儿大人听闻娘子遇刺后连夜审了刺客,统共就休息了两个时辰。”
薛问荆有些惊讶,就算他在意刺客的身份也犯不着连夜提审,更何况他身子这样差,就是休养几日等身子好些了再去问过情况也不迟。难怪她见他眼下发青,还以为纯是因病导致。
见他这样造作自己的身子她不由得皱眉,倒也不是担心他,只是若等到她都能走动了他的病还没好,她是要先启程回京呢还是留在这等他?若她先回了京城,不知宋禛毓那边会不会说什么;可若是留在益南等着吧,又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旁的不说,江焕肯定不乐意。
想到这她劝道:“许大人还是多注意休养的好,此处自有人掌审讯之职。”
许芝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娘子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不不不。”薛问荆连忙赔笑道,“只是许大人贵为明镜台右掌镜御史,国之栋梁,更要爱惜身体,若是为这么一个刺客加重了大人的病情那多不好。”
许芝看着她,双眼微眯,片刻后道:“许某只是想着娘子也会想快点知道是谁想对娘子不利。”
薛问荆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又不好细想,只一笑带过,道:“这几日我怕是都没法走动,好在陆大亭已经找到了,大人有什么事直接吩咐阿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