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辞双颊浮出两朵红云,掩唇道:“薛姐姐还是这么爱玩笑。听闻薛姐姐受了伤,可好些了?”
她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轻轻柔柔的。薛问荆不记得她以前在姜挽辞面前爱开玩笑,不过对方估计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她道:“好多了。说来也是我的不是,你大婚之时我身在益州没来得及恭贺,回京以后理应前去府上赔罪,倒还让你先来。”
姜挽辞见她面色不佳,柳眉微蹙,“姐姐这样说就见外了。姐姐既受了伤就应当好好休养才是,怎的下床来了?”
薛问荆道:“已经恢复许多了,我这身子骨结实着呢,这点小伤不在话下。倒是你,新婚燕尔,过得如何?”
姜挽辞脸红更甚,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嗡嗡嗡地说:“还能如何?不就是过日子罢了。”
“那看样子是过得不错。”薛问荆笑道,“好不容易来一遭,留下来吃个饭?”
姜挽辞轻轻摇头,“妹妹晚间还有事,就不叨扰姐姐了。姐姐定要好生休养,虽说姐姐年轻体壮,但若是不留心留下病根就不好了,不如多花些心思。”
她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陆敏月再来的时候薛问荆问她姜挽辞的近况,陆敏月很乐于和她分享八卦,道:“说起这陶大人和姜夫人,那还真是一段佳话。陶府与姜府只隔了一条街,陶大人的父亲陶丞相与姜夫人的父亲姜尚书是世交,两府经常来往,陶大人与姜夫人总角之时便见过。只是姜府规矩大,姜夫人长到差不多年岁便很少出门,更不见外男,如此过了几年,两人在一次上元灯会时遇上,虽第一眼都没认出彼此,但陶大人一见姜夫人便言此生非她不娶,后来身份明了后两府都很高兴,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若不是姜夫人被选进女学,只怕孩子都生了几个了。”
提起上元灯节,薛问荆想起沛阳王和赵琬也是在这个日子相遇,只可惜不是每对在上元灯节相遇的有情人都能得到好结局。她道:“晚几年成亲也没什么不好,姜夫人才多大年纪,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要开始养孩子了。”
“女郎这话也有理,只是并非人人都与女郎想的一样。陶老夫人就日日望着姜夫人的肚子呢。”陆敏月道,“听闻陶大人对姜夫人可是捧在心尖上的好呢。”
薛问荆一想姜挽辞来时的样子,只有生活甜蜜的人才会有这般娇羞甜美的模样。她见陆敏月一脸羡慕,调侃道:“你也别一天看着他人好,苏参军不也是一表人才。”
陆敏月苦笑道:“这哪能比?妾和夫君成亲前一面都没见过,红盖头一掀开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那可真是……好在夫君待妾还不错就是了。”
“这些事你得和那些夫人们说去,在我这聊不起来。”薛问荆一直觉得她和苏月很般配,听她偶尔提起几句家里的事日子过得也称得上舒心。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家事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别人再怎么想也是瞎猜。
陆敏月换了话题,“容妾冒昧一句,女郎既不想入朝为官,不知这次伤养好后有什么打算?”说完可能还是觉得有些冒犯,又补了一句,“妾唐突,女郎若是不便透露只当没听见妾这句话就是。”
“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薛问荆想了想,“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禛毓叫她回京本是为了突破且歌楼,可现在且歌楼由明转暗,许家在淳德一朝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折损,她的任务从某个角度来说已经完成了。按理来说她应该就此退出舞台,可她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具体让她说又说不出来,很尴尬。
陆敏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京城好玩的地方不少,女郎身子好些之后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薛问荆笑道:“一般说这话的都要承担导游的责任。”
陆敏月失笑:“那妾自然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