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依依,几人都是十分伤感。陆鹏摇头失笑,长声道:“诸位,在下也有一首诗,见笑方家了。离离原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言既出,众人全都安静下来,各自咀嚼诗中意味。
相比于蔡邕等人伤感无奈、悲观消极的人生观,陆鹏这一首诗中流露出的自信积极、乐观向的态度,简直让人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
陆康哈哈大笑,率先赞道:“好!好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路粹王粲二人也是佩服不已,只蔡邕面无表情,沉吟不语。
旁边的马车帘悄悄掀开,车中蔡昭姬芳心中充满惊佩赞叹。她平时所见的男子如父亲、师兄、师弟都是文人,敏感而又脆弱,眼看汉室陵迟,自不免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几时听过这等昂扬不屈的诗句?
又想起貂蝉所言,心中更是好奇,悄悄掀开一角一帘,想瞧瞧这人长相,却偏偏被众人挡住,没法看清。
只是听见陆鹏的声音笑道:“蔡先生,董卓擅行废立之事,天下人人皆知,你还要去为他效力的话,岂不是毁了你一世清名?我看还是算了吧。”
蔡邕怔了怔道:“你……你是何意?”
陆鹏微笑不语,陆康道:“伯喈啊,昨晚鹏侄与我谈及此事,我认为他所说极为有理。你惧怕董卓,也无非是担心宗族小女,这不用担心。董卓要邀名望,断不会动你宗族的,你和昭姬就留在我庐江,董卓再厉害也动不了你。走吧!”
蔡邕惊道:“季宁兄你这是……等等,容吾三思!”
还三思个屁,陆康大笑着令左右将他扶马,一行人迳奔庐江方向而去。
载着蔡琰的马车却还在原地,陆康回头笑道:“鹏侄,阳泉城暖,昭姬在你处小住,可莫要监守自盗,哈哈!”
靠,这老流氓什么意思,这挤眉弄眼的搞什么?我是这种人嘛!
陆鹏有些心虚地念叨了几句,走过去让车夫转回阳泉去。
此时车中的蔡昭姬怔怔听着外面的变故,忽然间害起羞来,明明刚才想看的人就在车外,却偏偏不好意思掀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