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老张头，”舒怡压着声音，轻叹，“是我爷爷放我身边的人。”

路枫琛瞪眼，“怎么会？”

老张头在附重高已经当了十几年的老师了。

舒怡摊手耸肩，“我自己跳进去的。”

路枫琛看着她，没说话。

“附重高是我爷爷给我定的一个标准，”舒怡叹，“去年年初，我跟他打了一赌……”

舒怡轻言细语地将那个赌约告诉了路枫琛。

“你……”路枫琛听完，表情诡异，“是不是傻？”

为了挣脱爷爷的管束与保护，竟答应了考上附重高的条件。

附重高里，不还是有爷爷的人！

这挣的……跟没挣有什么区别？

“哎。”舒怡叹，“我哪晓得附重高里有爷爷的人啊。”

她也是开学之后才知道的。

路枫琛看着舒怡，泛着蓝光的眸子，不忍带着怜惜地神色。

哎。

他的姑娘哦。

怎么就……

这么傻呢？

“什么眼神啊。”舒怡瞪他。

“可怜的孩子，”路枫琛伸手在她鼻尖弹了一下，“以后就跟着我吧，要不……这么傻，让人卖了可怎么办哦。”

“滚！”舒怡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路枫琛笑了笑，很想在她气鼓鼓地脸上捏了一下，可手里又有水，怕舒怡不舒服，也就忍住了。

“要不是老张头，”路枫琛说：“那就是方宇兄妹了？”

“不知道。”舒怡负气扭脸。

她可傻着呢。

路枫琛左眉轻挑，眯眼看着她，泛着蓝光的眸子里，尽是掩不下的笑意。

“生气啦？”路枫琛笑说。

“呵。”舒怡冷笑，“生气？我这么傻，还能生气？”

对了！

这人之前还吼她笨蛋，傻蛋，蠢蛋来着！

个熊得！

“好啦好啦，”路枫琛拿过一旁的干帕子，擦了擦手，眉目含笑地看着舒怡，“大宝贝儿一点也不傻。”

“呵。”舒怡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是不傻，因为我蠢，我笨。还是笨蛋，蠢蛋，傻蛋，三黄蛋！”

路枫琛猛地笑出声，“这还记得呢？”

“滚！”舒怡不想理他。

讨人厌的家伙！

“不。”路枫琛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之前不是被你急的嘛，都是无心的话，别气怀啦，好不好？”

“呵。”舒怡冷笑，“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咯？”

“没有。”路枫琛赶忙摇头，“大宝儿哪都对，做什么，说什么都对。”

“你笨！”舒怡说。

“对。”路枫琛说。

“你傻！”舒怡说。

“对。”路枫琛点头。

“你蠢！”舒怡说。

“对，”路枫琛笑得不行，俯身抱着她，“大宝儿说的都对。”

舒怡啧了一声，也笑了出来。“你这助纣为虐的……前世是苏妲己吧？”

“那你就是商纣王了。”路枫琛直起身，含笑瞧着她。

舒怡俏脸一红，娇斥，“滚。”

路枫琛笑着在她鼻尖上弹了一下，滚去洗东西了。

舒怡羞了一会儿，说，“十有八九，是方娜娜。”

路枫琛偏头看着她，“为什么？”

方家兄妹里，还有一个方宇。

“方宇不可能，”舒怡说，“先不说他们之间见没见过面，就方宇那孤傲的性子，不是李橙欣能驾驭的。”

“……你很了解他？”路枫琛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