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今日是来要钱的,便是再丢颜面也得下去。
李姨娘皱了皱眉,“大姑娘有所不知,老爷上次因裴家的事生了我们娘儿俩的气,狠下心来不愿给如儿准备嫁妆。只是这明明是那裴家公子欺负我如儿在先,怎能都怪到如儿头上。我苦命的如儿没有钱财傍身,嫁到裴府定要受王氏的欺辱,我们大姑娘最是心善,定不愿瞧见庶妹在婆家受气。”
安歌心中冷笑,这母女二人装起可怜,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原来的夏家大姐确实心善,若非心善,一个堂堂嫡女,怎么会被一个姨娘和庶女欺负到在猎场昏死过去?
她们欺辱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做人要心善呢?
安歌故作不懂,问道,“姨娘觉得,歌儿该怎么做?”
李姨娘见她接了话,喜笑颜开。
看来如儿的嫁妆有了着落。
“妾身知道大姑娘能干,将宝丰银号打理的井井有条,应当挣了不少银子。老爷既然狠心,大姑娘做姐姐的,若能为我们如儿添一份嫁妆,如儿在裴府便能抬得起头了。妾身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只要十万两雪花银,想必就能镇住裴家和王氏。这么点银子,对大姑娘来,应当不难吧?”
十万两?
她怎么不去抢呢?
江陵府赈灾的官银也不过四十万两,夏安如一个侍妾嫁到裴家,想要十万两雪花银做嫁妆?
饶是安歌料到李姨娘是来要钱的,也没想到,她会开口要这么多。
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担
这些银子,她是拿得出来,只是,凭什么给她们?
李姨娘见安歌面露难色,改口道,“大姑娘若是一时拿不出来,先给五万两也行,余下的,日后再贴补。”
安歌冷笑了两声。
“李姨娘,我宝丰银号挣的银子,似乎与你们母女,没有半点关系。”
李姨娘一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大姑娘这么就不对了,怎么我们也是一家人,如儿与你都姓夏。你既然得了好姻缘要去王府做王妃,你唯一的妹妹却要到裴府做妾遭人白眼,传了出去,外人可要你这个做姐姐的铁石心肠,不帮衬着妹妹。何况这么些银子,你又不是拿不出来。”
好一个道德绑架啊。
夏家嫡女飞黄腾达,夏家庶妹却连些像样的嫁妆都没樱
只可惜,她夏安歌偏偏就是铁石心肠的人。
安歌目光狠狠盯着李姨娘,“李姨娘,既然你与我是一家人,那我想问问你。你们把我送给唐闰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啊?”
她的目光落在李姨娘身上,仿佛刀割一般。
安歌站起身来,“不知李姨娘听了没有,唐闰山因私卖军粮畏罪自杀,已被定罪。一个死人,不愁多加一个谋害王妃的罪名,若是加上你们母女,我想,夏安如,怕是连裴府的侍妾,都当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