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看着灵均,“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心思毒辣极了?”
他笑了笑,仿佛没有觉得她想用活着的方法折磨庶妹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凑近了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
“毒辣些好,只怕某人心不够狠反倒中了他饶毒药。”
哪壶不开提哪壶,合着中媚毒这个坎就过不去了?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反击,灵均却如飞燕般消失了,只留下一句。
“我拭目以待。”
安歌不甚明白,师父从前嫌弃她嫌弃得不行,如今倒是怎么忽然就转了性了?
铜钱总有正反两面,夏府也正是一房欢喜一房愁。
自从那日安歌被惠妃送回来以后,安歌质问李姨娘的话总是萦绕在夏征元的脑郑
他本以为自己是文官清流,就连妻妾也不似寻常高官那般成群,吴氏死后便只有一房妾室,甚至连个儿子都没有,没想到后院争宠暗算的事竟也发生在自己府郑
李姨娘和安如被软禁在院中,由府中的侍从把守着,不能出门。
夏征元知道,安如的婚事一日不定,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在房中被禁足了七,安如早就坐不住了。
她愤愤道,“娘,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夏安歌都平安回来了,爹为什么还要罚我们?他不是不知道是我”
李姨娘在一旁做着女红,赶忙打断她道,“祖宗可点声,那大姑娘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她分明是清醒的,如今事情没捅破,已是万幸。为了大姑娘的名声着想,你爹也不会来质问咱们。”
安如恨恨道,“为了她,什么都是为了她,爹爹从来都没有为我筹谋过。”
正在此时,夏征元沉稳而严厉的声音从门外缓缓传来。
“我何时不为你筹谋了?”
李姨娘横了安如一眼,叫她赶紧闭嘴,又放下手中的女红,满脸堆笑的上前去迎他。
“孩子在屋里头憋坏了,些胡话,老爷你别当真。”
夏征元拂袖甩开李姨娘过来搀他的手,在屋中的藤椅坐下。
安如见夏征元面色不好看,也赶忙站起来行了个简礼。
夏征元对安如道,“我与你娘有话,你先去院子里坐坐。”
半个时辰后,夏征元从屋中出来,李姨娘却是面色铁青。安如望着夏征元离开的背影,心中不解,莫不是那日隐心湖的事被爹爹知道了?
李姨娘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对安如道,“进来吧。”
“娘,究竟是出了何事?是不是夏安歌把事情给爹爹和盘托出了?”
李姨娘默默摇了摇头。
这下安如更急了,不知还有什么事能叫她娘如此忧心,眉头紧皱。
她握紧李姨娘的胳膊道,“既然不是东窗事发,还有什么事可怕的?”
李姨娘淡淡道,“你爹要把你许给燕京学堂的程秀才,他已经在城中寻红娘去亲了。若是程秀才同意,十日后就互换庚帖。”
安如握着李姨娘的手无力地垂下来,眼睛瞪得老大。
她怎么也没有想过,爹爹竟然这么轻易,就要把她许给一个教书先生。
那程秀才家既不是世爵功勋,又不是家财万贯。虽大梁讲究士农工商,可是他也没有高中,只是一个穷酸秀才。
她即便是庶女,也是尚书府的姐,怎么能去那种家里受苦?
眼泪簌簌划过脸颊,她凄厉地哭起来,“娘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