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安如平日里嚣张的样子,和今日坐在地上楚楚可怜模样,安歌觉得他的点评确实精妙。
说罢灵犀对她低语道,“好姐姐,你若是撩男人有她一半心眼,现下我都该叫你三嫂了!”
“......”
安歌脸颊微微泛红,又气得去打灵犀脑袋。
“臭小子,忘恩负义,还拿我打趣!早知如此,我刚刚就不替你解围了。”
灵犀一听她恼了,连连求饶。
夜里,李姨娘房中。
上好的白瓷花瓶,碎片遍地都是。
香梅跪在白瓷花瓶的碎渣上,隔着粗布襦裙,膝盖都渗出了血。
一个玄色茶杯又隔空向她砸过来,她都不敢躲,额角瞬间鲜血淋漓。
安如白日里受了气,晚上便全发泄在香梅身上。
“如儿,差不多行了。”李姨娘在一旁冷冷道。
“娘!你说说,为什么她夏安歌处处针对我?上次是拿开水伤我,这次又是坏我与九皇子的好事。”
她脸色气得煞白,两股柳眉拧在一起。
她的脚踝还肿着,这次为了逼真,她可是真得故意崴伤了脚。肿成这样,少说也要半月才能恢复。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呜——”
李姨娘叹了口气,没想到吴氏死了这么多年,她和安如在夏府还是低人一等,要看这大小姐的眼色。
“乖如儿,你莫着急。娘...娘一定会给你寻个好郎君,绝不比大姐儿差。为娘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压她一头。”
安如眼睛里噙着泪花,期盼地望着李姨娘。
“娘说得可是真的?那你可有向爹爹提起,有什么中意的人选?”
李姨娘摇了摇头,她上次因为田猎安歌失忆的事惹了夏征元不快,夏征元哪里还会为她们娘儿俩谋划。每每提起安如的婚事,他只淡淡提提燕京学堂的教书秀才。
安如见李姨娘没回话,知道爹是靠不住的。
她怕,怕她爹就这么断送了她的前程。
“近日爹是不是又和你说起那个学堂的李秀才了?”
“如儿不要嫁给秀才!绝不!”
“凭什么她夏安歌就能出入皇宫,我却要与穷酸秀才为伍?”
那夏安歌得了皇上的赏赐,又结交了众多皇子,想到这里,她又捂面哭了起来。
李姨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喃喃道,“她不会嫁进皇宫的。”
她夏安歌也不小了,是时候给她谋划谋划婚事了。
她娘死的早,做姨娘的,也是半个主母,她心中自有主意。
“我听说,兵部尚书唐彬的独子,唐闰山,近日要回京了。”
安如虽然年纪小,可是早年唐闰山在燕京城劣迹斑斑,官家女儿都躲避不及。
他未取正妻,通房的丫鬟,强掳来的民女,数不胜数。
而且那些女人,进了他的屋子,没有一个活过了三个月,都莫名其妙香消玉殒了。
“唐闰山?可是那个欺男霸女的唐门独子?”
李姨娘勾唇一笑,“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