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凤揽月不想来,但是这婚事是她所促成。到底是要来上一趟的。况且今日里听闻原敞在边城立下了大功,她总归是要做个样子给这两家人看看。
瞧见挂在天上正正好的月亮,凤揽月有些烦躁。“陆子,这还没有开始吗?怎么会如此久?”
“陛下,我是叁子。陆子被您派去看大公子了。”叁子没有从正面回答这话,先要把自己的身份给立住了。
“都是一样的。说罢,还要多时?”凤揽月坐在主位上懒懒地往叁子那里看了一眼之后,开口。
“回陛下,约摸快了。”
“这是哪里的习俗。新婚之夜偏教拜赐!”
叁子擦了擦自己额角没有的冷汗,这事不是您定下的吗?您说的与其拜赐烈阳之下,不如拜赐明月之下。
烈阳过于骄热恍如重生,不如皎月白洁,纯正自然。
当时还引起不少的风波呢。可如今呢?您有嫌弃了?
这些叁子只敢在心里或者在陆子面前才开口,断是不敢在现在直言。
“怎的不说话?”
听见发问,叁子瞅了瞅外门方向。“陛下,要开始了。”
凤揽月稍稍坐正了身子,看着走向她的一双新人。
喜嫁之红,怕是这一辈子她都没有机会着于身上罢。
原婕同方柯进行了这最后一拜,终是定局成。
“礼成,送入洞房。”
原婕撑着丫鬟的手,走入内堂时。留下了她不甘的最后一滴泪。
在成亲的前一日,她收到了她哥哥的信。
信中道:
“婕,你我都一样,看似繁华一生,实则不如浮萍半片。这一生,终是不可为自己而活。你且生受着些。若不甘,也先耐下。毕竟,另择更不喜。”
另择,
更不喜……
原婕回想起她这哥哥的模样。她好歹在之前的岁月里还有欢笑自在。可是他呢?日日受着训,日日学着他所厌之物。
他的哥哥最不喜的便是武法,偏要日日所习。他最喜诗书小调,却日日不得。
且被爷爷说是脂粉之物,女人家才爱的玩意。
“夫人,您先等着。大人等会便来了。”
原婕略点了头。
在红色的盖头里闭上了双眼。
她且希望这一闭,便就离去了这里。在睁眼她还是原府那个被逼着做女红的原家小姐。
可,不过一柱香,门声便响了。
“你们都下去罢。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是。”
原婕睁开了眼。
双手攥着。
方柯的心情说不上什么,他还是停在刚刚凤揽月的话上。
“如今方原两家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可万不敢互相闹了。多些良缘喜结才是正事。”
看来,这是要给他们提醒了。
左膀右臂。还不是在许家落败之后。喜结良缘,还不是听了林毓之言。
哼!
这一棒一枣皆是算计。
方柯盘算间,走到了原婕的面前。包括眼前塞给自己的这个女人。
随意地将她的盖头一揭,瞧着精心打扮的原婕,方柯面色如常。
“我不喜见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