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觞容往许念跟前走了几步,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猜想的场景没有出现,他也不知来这里的意义有何了。
“你还好么?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吗?”
这话很是无力苍白。
“我不知道。哪里都不好吧。我如今都在想是不是你说的那话是不是真灵验了?就是灵验的有些迟了,有些让我受不了了。”
斛觞容伸手环住许念,轻声只道着“念念,念念……”
“我好像什么都失去了。娘亲,爹爹,管家,小七,连润,范栖……还有霄奇,林毓。”许念靠在他的胸膛上,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
最怕的还是这件事。
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始作俑者。
“你还有我。”斛觞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满是空荡。
再回到凤池宫的时候,斛觞容见到了一个人——魏清风。
“你怎么来了?”
魏清风一脸严肃,“殿下,铁北已归比目。大皇子取代您的父皇,成为比目大王。”
“知道了。”斛觞容没有看他,走到桌前将央炽眼前的点心盘端走。
“诶!你这是做甚?我还没有吃完呢!”央炽急嚷着。
“你胖了。”
只这一句让央炽闭了嘴。他透过道袍摸着自己的肚子。软软的,一坨坨,全是肉……
“斛觞容!我恨你!”
央炽喊完这句话就大跑出了这里。
“殿下,我们需要提前做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魏清风走至斛觞容跟前,继续道。
他自动忽略了刚才斛觞容与央炽之间的嬉闹。
“你不是一直在准备吗?”斛觞容拿起了刚才被央炽用来垫糕点盘子的书。倘若刚才不是这人拿自己的书来垫点心的话,他也不至于那般直言。亦或者,自离开了念安殿,他就变得怪异了。
“殿下!您不可这样!这事不可不尽心而为之啊!他极有可能在这些时日里对您出手!难保不会有性命之忧。况,其有子嗣傍身!”魏清风说得很是急切。他哪里听不出斛觞容话里的敷衍之意。
“我知道。可老头不是说了么?一切自有定数。我们且静观其变,顺水推舟。便可。”斛觞容翻了一页书。“你先回去罢,我这里不安全。”
魏清风顿了顿,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未开口,走了。
凤揽月很是生气。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运筹帷幄的事情,竟是栽了跟头。
“给朕查!怎么会这样!比目、铁北的探子都到哪去了?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一点风声露出来吗?派过去的都是瞎子!聋子吗!还有那些守关的将士是不是除了许家军,就没有一个能给朕守住的人了?让他们自己斗也就算了!朕凤凰都竟是连自己的家门口都看不住了吗?”
底下的朝臣没有一人敢言。脑都是恨不得往地里塞的那种。原老罕见的也未开口。
“哑巴了?都给朕说话!一个个往日里不都是什么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又都变成了酒囊饭袋?给朕个准话,是不是就和那些劣民一样!认为朕的凤凰都离开了许禁不行!离开了许家不行!”凤揽月拍案而怒。
桌子上的文宝,茶盏已经都纷纷落到了地上。也亏得这桌案是用金石而做,不然怕是也要换上一换了。
“哈哈~朕知道了。是不是都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是好。安定、平和!所以根本就不会考虑什么敌军入侵?安乐至此!通通都成了废物!”凤揽月大踏步下来,走到最前站立的那些朝臣跟前喊着。
“陛下息怒!”
随着原老的跪一声劝语,周围的朝臣都赶忙喊着跪下。
“陛下!臣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