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棉锦已是下定了决心要脱离出这趟苦海,自是寻那逍遥去。所以哪里还会与他多多说些什么呢,不过是将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罢了。
“殿下!”
刚出了门,棉锦就看见了她的阿然。
“你……又要离开了吗?”
曾经她就是这样,与一些人商议着什么,然后告诉他“阿然,对不起,再等等罢。”一双眼眸带着些歉疚,继而转身离去。
唯他一人留下,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等待。
所以这次呢?殿下,你还要这样么?
棉锦走近他,看着他低垂的眼。即使自己离他那么近他也不敢抬眼对着自己。
伸手想去握握他的手,稍一碰,就觉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棉锦心里发涩,舔舔有些干的嘴唇,把他的手捂住。
“阿然,抬眼瞧瞧我。”
“殿下……”
“我的好阿然啊~以后哪里还有什么殿下呢?我是你的阿锦,是你的妻。今日这一会面就是真正的结束。如此说来,自此之后可要靠阿然来养我了。我可是惯不好将养的,也不知阿然可会烦?”棉锦眼眸正对着阿然,柔声说道。
“阿然从那一刻便就只认殿下一人的,又怎么会嫌弃殿下呢?”从棉锦手中挣脱,一把将她抱住。阿然此时已然是信了。
如此一双璧人相依偎,当真羡煞旁人。
斛觞容带着一抹浅笑从旁经过,虽是志向不一,但他由心希望若有一日,他站于高处之时身旁有一唯心之人相伴。
这方许念已赶至国庙。
“施主,今日国庙并不对外开放。”
许念蹙眉问着“为何?”好不容易来了这一遭,怎可无用而归?
小沙弥端着慈祥的眉眼,回着许念的话。“因为今日庙内的僧侣都去接那深山道观来的贵客了,只留小僧一人看管庙宇。”
“如此,那便罢了。”许念只得这样说着。即是人家有事便不可肆意妄为。可心下却又是浓浓的不甘,这一趟难道就如此了么?
想罢踩着石阶往下走着,不时还回回头。
不知是第几次转过去又转回来的重复,许念咬了咬牙。一步三阶地又走回到国庙门外,对着一脸懵的小沙弥说道。
“小和尚,我不想这一遭白白来了。又何况即是走到门口,便就是见了菩萨。若是就此离去怕不是心不诚,显得我不过是瞧个热闹。所以,可求允我在这门外直接许了愿景?”
小和尚看了许念一瞬,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
“信女许念不求旁的,唯愿自家爹爹安康!”
说完,许念对着寺门磕了三个响头。
当下起身拍了拍胸,果真这样是少了些胡思乱想的心思。对着小沙弥笑了笑,便要离去了。
“施主如此赤心想必菩萨一定会看到的,大可宽些心了。”小沙弥不自觉就将这话说了出来。当话出口时,他便知自己已犯了忌讳。但是当听到许念高声回的一句“多谢!”时,瞬息烟消云散。
自国庙离开后,许念便回了许府。在她看来现在没有什么比守着自己爹爹还要重要的事了。
幸而她就不得知被称为天下第一阁的清风阁今日里有多热闹。
当然,在这热闹来临之时,斛觞容也是早早离开的。他也并未得知。
方下倒是便宜了一人,决意洒脱的公子颜枕。
老道刚进了清风阁讨要了一壶清露,豪饮一番之后,心情甚好。却在这时听见了说书先生说什么关于许禁之言,不免觉得可笑。秉着“不惹闲事”的原则,他拿着酒壶醉醺醺地将那说书先生给推至一旁。
“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一句实话!倒不若让我来好好与你们说上一些!”
底下的众人自是不满,纷纷叫唤着。
“这从哪里来的疯道士?”
“就是!也不知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