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观摩出个大概了?”斛觞容抬眼瞧着,带着些调侃。
“我这不得离得近些吗?”说着央炽又向前倾了倾身,就差没将额头抵上去。
浑影之下,仍是瞧得仔细了。天公竟是不作平,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作甚?
“哎呦!”
斛觞容将头撞过去,这下净是有了一番傻气。嘴角衔着一个弧度,这时倒把央炽要吐出的骂言给生生憋了回去。
“没见过你这样啊。倒是真的,你应当是要多笑笑的。本来一个少年郎何苦日日装的那番沉闷。瞧那小丞相,不是也凭着一个笑脸混熟了整个凤凰都?”拿手用力搓搓自己的脑门,央炽说着。自是这个“搓”是斛觞容认为的,央炽本人可是觉得他这是做着一个缓解疼痛的轻揉。
“他,那样很好吗?”这话竟是有了一份委屈。
央炽想要细说一下区别之时,就见一抹白色衣袂拂过,人竟就如此走了。
往嘴里灌上满满的一口酒,拿袖子一抹。明日去清风阁偷些清露来,有些贪嘴了。
马蹄声回荡在小道之上。旁边鸟雀有些惊了,怕是没见着与它们一同早起的人儿吧。晨时露重,许念到了城门之下的时候,衣衫才发觉湿了部分。她倒也不在意,随手将发丝往耳后一别,眼盯着城门,偏是不进去。
有些早起的货儿郎,背着个筐子就往忙赶着往远处走着。想来这样一番倒卖定是能顾得了些许生计。还有些马车,也是不做停留飞快而驰。这中间自是除了那些外壳粉饰华丽的车骄。他们自当是游玩,有何急切,安全最是顶顶好的。
此外还有好多,多是有着自己的事情。反观像许念这般立于高头大马上闲闲注视的人,是没有的。
“官爷,行行好吧!让我们进去吧!”
“是啊!官爷,我们这实在是没法子活了啊!”
“官爷啊!”
……
“陛下圣地,岂容尔等沾污!”
“就是,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臭乞丐!”
说着那位戴着个盔的糙汉就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老儿就这样倒了地。
“你们!没曾想天子脚下竟是如此行事!倒不如直接去了别国才是,留在这里作甚!只会打仗,自己拉拢过来的地盘都不仔细管辖,这样的都我们不待也罢!”
“哎呀!”
“是啊。”
“是啊,不如就走吧!”
“天下总归容得了我们。”
“是啊!”
……
有着哀叫的人,有着同意刚才说混话的人,还有那些守着都城的人满言的谩骂……总归是让人的心情一瞬变得不好。
许念皱了眉,那双昨晚未休息好的眼,此时染了戾气。一手拿出把弯刀,甩在城门之上,正正赶上林毓的马驶出来。
“陛下有令,来南北两边来的难民可到抚民营现行定居,由原来负责进行造册记载。你们莫要不再让难民入内。还有,待民如此,怕是得让许将军教教你们了。”没有管着他们的查探,单掀了马车窗帘子的一脚。
“小的知错!”
“小的知错!”
“大人,这弯刀……”